刘知远费了半天劲,从那窟窿眼爬出来,站在钟楼的房脊上,使劲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面对如血残阳,兴奋的张开双臂,一阵欢呼:“自由了,我们自由了——!”
“呕……?”随后爬出来的垂眉老者,一愣,随之揶揄道,“小子哎,你这也不恐高了……?!”
刘知远闻听他的话,身体马上僵硬起来,动也不敢动了,腿紧跟着不停的抖动起来,紧张兮兮的,道:“哎呀,老丈,这里好高,我们该怎么下去呀……?!”
垂眉老者嘿嘿一笑,“你刚刚不是丝毫也不在乎吗?!”
“哎呀,老丈,我那不是忘了吗?”刘知远苦笑着道。
“对呀,我问的就是这个,刚刚和现在你所处的位置没有丝毫改变,为什么刚刚就不害怕?现在就害怕起来?这一切不都是精神作用吗?!”垂眉老者板起脸来教训道。
“是呀,这真奇了怪了,你再不要说了,你越说我这腿抖得越厉害!”刘知远身体不停的抖动,眼睛不敢往下看。
“你这倒怪罪起我来?!”垂眉老者不满的道。
刘知远赶忙抱拳施礼,道:“老丈,算我求你了,还是想法快些把我带下去吧,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垂眉老者见他不停的在向自己讨饶,说好话,心下不免得意起来,“好了,我这就带你下去。”
垂眉老者说着话,将银枪扛在了肩头,伸到了刘知远的胸前,“小子哎,抓牢了它。”
刘知远一愣,神色紧张的道,“老丈,这行吗?”
垂眉老者“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不行的?别说你这一个百八十斤的人,就是几百斤重的一头牛,我也能挑着它下去。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啊?!”
垂眉老者见他竟然不相信自己,非常生气,忍不住一顿嚷嚷。
刘知远无奈的伸手紧紧抓住银枪杆,生怕他真的把自己撇到这楼顶,自己是说什么也下不去的!
“好了,小子哎,我们去也……!”随着垂眉老者的一声呼喊,刘知远死死的闭上眼睛,闻听得耳边呼呼风生。
垂眉老者挑着刘知远落到了地上,可肩头依旧沉甸甸的,丝毫没有减轻,奇怪的回头一望,见那刘知远依旧紧紧的用手抓住枪杆,闭着眼睛,紧张兮兮的在那打着提溜。
垂眉老者将枪杆一抖,怒喝一声,“小子哎,到家了,别玩了……!”
刘知远一下子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已经落到了地上,赶忙站立起来,松开双手,挠了挠头,“嘿嘿嘿”尴尬的笑了笑。
垂眉老者将银枪递到他的手里,“小子哎,拿去吧!看你刚刚紧抓不放的样子,生怕老夫赖了你的银枪去吧!”
刘知远“嘿嘿”一笑,接过银枪,仰头看了看天,道:“老丈,天不早了,该上路了!”
“好吧!”垂眉老者答应了一声,扭身向前走去。
三扭两拐的,竟走到了“三清观”院墙的一个侧门处。
垂眉老者见那门虚掩着,回头招呼了一声,“小子哎,就跟这出去吧!”
随之将门推开,见外面翠绿的树木茂密,斜下坡处是一条幽静的小径,垂眉老者刚要迈步出门。
刘知远在后面突的喊道,“且慢……!”
垂眉老者不解其意的回过头来,愣愣的瞪大眼睛瞅着他 “小子哎,怎么了?!”
刘知远一脸哀伤的望着垂眉老者,声音沙哑的道,“我大哥,还在里面,我想找个地方给他掩埋了……!”
“你大哥……?!”垂眉老者一时正如那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皱着眉头,紧盯着他,怀疑他经过这两天的惊吓,精神是不是出现了问题,“你大哥怎么会在这?你什么时候又钻出个大哥来了呢?!”
刘知远只好把在湖边,如何与矮胖小老头结拜为兄弟,以至于今天上午,矮胖小老头舍命相救自己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垂眉老者眼圈一阵湿润,赶忙扭头往前院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小子哎,我们看看去,不能让你的好大哥,就这么样抛尸荒野啊!”
当二人急急忙忙的来到前院“三清观”大殿前,但见四下一片狼藉,可寻了半天,却哪有矮胖小老头的半个影子!
刘知远不仅一愣,四下瞄了一眼,又抬头瞅了瞅垂眉老者,“老丈,这究竟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大哥就躺在这个地方,人怎么会不见了?!”
……
夜深了,弯弯的月亮缓缓地从那有些诡异的阴云层里,露出了半个脸来,将清冷的月光撒在了湖心岛上,只是这微光更增添了周围几分凄惨和阴森!
湖面上一道黑影,疾箭般的射向岸边,停下,中年男子将手中的竹竿插入了地上,用眼四下瞄了瞄,见丝毫也无动静,不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已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十次来到了湖边,他心急如焚,这头生怕刘知远和垂眉老者赶回来,那头还要照应着师父,他就这样里外来回折腾着。
见二人依旧连个影子也没有,他不仅失落的坐到地上,仰望天空中那忽隐忽现的月亮,痴痴的发愣……
在山那面的山道上,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在急急的跃奔着。
眼瞅着前面那个身影上了山岗,朦朦胧胧月光下,见那湖心岛就在山前脚下,月光映照出刘知远兴奋的脸庞。
回首招呼了一声,“老丈,快些走吧,马上到了!”
这垂眉老者听了他的招呼,方紧走两步,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