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有才无德,往往比无德无才者,更为可怕。”韩非轻声说道:“有德无才者,最多不过是误事误国之举罢了,纵是无建树,却也不至于荼毒国家、贻害百姓。但是,这有才无德者,却往往为害一方,甚至是一国也!这无德无才者,就好比一伤人的猛虎,本就有爪牙之利,而有才无德者,却更添了如人般的智慧,岂不更加可怕?”
“韩太守寓意深远,发人深省。言语简洁明朗,却深含治世之理,老朽佩服!”庞德公甚是动容,由衷的赞道。
“哪里,蒙老先生谬赞,本太守愧不敢当!”韩非客气的说道:“是以,本太守将考题定为‘强国’,以供诸多举子自由发挥。这,人有假话、有假孝、有假德,这才学,却是假之不来,如此科举,也能定得下举子的才学如何。另外,本太守请得几位,另请得老师前来此处,更是欲借诸位的术学,观举子之品行,取其内有德有才者为官,如此,才能还官场一清净,乾坤一朗朗也!”
“如此,实乃利民强国之举,虽然为师已老无意为官,但是,如此利国利民的举措,为师却是不能不鼎立支持!为师还有些名望,学远你尽管放手施为,若是世家有所阻挠,为师的名声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天下间,乱世已成,为师老了,也不想再颠沛流离,此番科举之后,为师也不回那冀州了,你这太原也算得上是太平,为师就打算在你这里安享晚年,也好眼看这科举的兴起!”
“老师要留下来?”韩非震惊的问道。虽然他一直在想,要怎么能将这老先生留下来住在太原,虽然说冀州早晚都是他韩非的,可毕竟有个早晚的问题,很可能,冀州还没等继承到手呢。老头儿死了,毕竟都六十岁大多的人了,谁知道还能活个几年?,但是。却深知这老头厌倦功名,只喜著书立说,本还想将来以书院为由留之,虽然少了几分把握,但是。也不失为一办法,除此,他还真想之不出,如何能留下这个老头!没想到,他还不曾说起,居然……这是真的么?
“怎么,不想留为师住下么?也罢,那为师还是回……”
“愿意,当然愿意!学生求之不得,留得老师在此。学生也好早晚请教!”放你走?做梦!既然说留下了,那就留下吧,说出的话,可不能随便望回收,我可舍不得放这样的人才走,这往太原一住,简直同摇钱树一般,日后,还怕缺什么人才么?“老师,学生也不为你找什么住所了。学生的宅院也空旷,少有人住,甚是清净,老师不防就搬将进去。也好方便学生照料你老,你看如何?”
“你全都说了,还来问为师作甚?你的地方,你做主便是!”郑玄笑道。
“主公,有人出闱了,你看?”郭嘉突然一指宫闱考生的方向。向韩非说道。
“哦?竟然这么快!”韩非等人闪目看去,却见乃一少年,十六七岁上下的模样,身穿一身文士服,手中撵着一张试卷,在军兵的带领下,望这边走来。只见这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韩非遂谓左右道:“如此时间就能将题目答完,非庸才便是大才,本太守见此人胸有成竹,怕是难得的人才啊!老师、许先生、水镜先生,你们看呢?”
“呵呵,韩太守术学天下谁人不知,心中早有了计较,又何来问我等呢?许某倒是要恭喜韩太守了,麾下又多一如郭军师般的大才,可喜也!”许子将没好气的看了韩非一眼,心道,你又不是不懂相术,又何来问我等?莫非要考我等不成?他又哪里会知道,韩非所谓的“相术”,再不知道别人的名字前,狗屁都不是。
“呵呵,本太守这些微末之技,怎好在老师以及诸位先生面前卖弄?既然此人能得许先生夸奖,想来必是不凡!来人,领他上前来,本太守要亲自看此人的考卷!”
得了韩非的命令,军士忙将那少年带到了韩非的近前,临近了,韩非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接过考卷,随口问了一句,道:“你叫什么?”
“草民见过韩太守!回韩太守,草民姓法名正!”
“哦,法正……今年一十六岁了吧?”
韩非心中一颤,虽然,他心中早有准备,知道这一次的科举,保不准就能钓到一两条的大鱼,但是,他万没想到,如法正这样的人物,居然也能钓到!作为一个在刘备时期唯一一个死时有谥号的大臣,由此也可见法正地位之高,甚至盖过了关羽、张飞、庞统等人。法正善于奇谋,被陈寿称赞为可比魏国的程昱和郭嘉。法正的到来,又怎能令韩非不喜!
没惊喜的叫出来,已经是韩非的淡定了,要是换成刚穿越过来时,呵呵……
“回韩太守,草民却是一十六岁!”法正恭敬的答道。
“汝父亲名讳,可是上法下衍?怎不见你好友孟达?”韩非展开考卷,仔细的看起法正所做的文章。本来,韩非所出之题为“强国”,但见第一列(古代写字有别于现代的“行”,而是竖着写,为“列”)写着法正的破题几字:民富,则国强!韩非看罢,暗暗点头,这法正的见识还真不一般,眼前这年代,很少有人能看到这一点,当初推行新政策之时,郭嘉也不曾领悟到这些,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法正,竟有如此认知。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并不是说法正要强过郭嘉,不过,此子如此年纪,有此认知,实为难得。韩非一边仔细地看着法正的考卷,随口问道。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