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张翻所料,在裴喜离开壶关的消息刚刚传来还没过半个时辰,其他大小将军回各自所在之地的消息自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于则口中迸出。
“将军,裴将军他走了,其他诸位将军也走了,如今,壶关只剩下我们手中的一支军马,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此刻的于则,有些显得六神无主。本来,以他“上党小枪王”的名头,还不至于如此失态,可是,方才黄忠那霸道的三刀,深深的震撼了于则往日高傲的内心,将之无情的碾碎,令他再生不出一丝的抵抗之心。
≠者,别人都可以放弃壶关而走,但是,张翻不可以,若真是壶关破了,还有情可原,可壶关没破就放弃壶关……就算他是张杨的亲戚,但毕竟不是亲兄弟,回去之后,难保不会被治个不战而逃的罪名,届时,身为属下,于则也逃不掉罪责。
有就是,谁也不能,回去后裴喜不会颠倒是非,将罪责全推到张翻的身上……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多年,于则太清楚官场的勾心斗角了,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裴喜。
∴比裴喜对张杨的重要,张翻则显得可有可无,即便不全信裴喜所说,张翻也要脱一层皮。
可以说,他们的前景堪忧啊。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于将军,你要记住,在任何时候,都要镇定x关,还在我们的手中v在本将军我还在,慌什么!”见于则这般模样,张强做镇定,骂道。
▲关守不住了,已成定局。手下倚重的大将再……张翻素来倚重的一文一武,文是刘温,武是于则,可只有于则是忠心于他,至于刘温……
张翻又怎会看不出刘温已生了去意。
刘温一走。他手下,可堪一用的,也只有于则了。
“那……”于则稳定一下情绪,黄忠的强横对他的打击不小,裴喜等人的突然撤兵,更让他手足无措。这当真是破屋更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不过,在听到张翻的话,却是略显得平静下来,问道:“将军,那我们以后怎么办?还守这壶关吗?”
“守壶关?单凭我们手中的这区区不到一万的兵马。又如何守得住倍于我军的韩非大军强攻硬撼?倒不若卖他个人情,将壶关拱手送出。毕竟,阵前打赌,我们输了,失信于韩非事小,若令天下人知道我张翻乃是无信之人,才是事大!”或许。伯俭他先前布置下的后路,正好能派上用场!
“什么?壶关不要了?”于则闻言大急,忙道:“将军,壶关一弃,整个上党,乃至太原,将再无险可守矣,将军,你这是在寻死路啊!”
“上党、太原会如何,关我等何事?”平淡的声音。随着刘温的进来,传到堂上二人的耳中。
“伯俭,你来了!”张翻忙自座位上站起身形,同于则上前,向刘温一礼道。
“将军。你我不必客气!”刘温微微一笑,看了看于则,道:“于将军,壶关乃至于是上党、太原,皆是韩非势在必得之地,无论是在上党还是太原的任何一个地方,都难免与韩非正面为敌。若战争开始,裴喜不冒进的话,韩非想要攻破壶关,实是万难,可如今,裴喜等诸军离去,只剩下了我们这一支人马,却是独木难支,而将军说得也不错,不如就将壶关献与韩非。”
“你是说韩非想要上党和太原?”于则吃惊非小。…
刘温点点头,“恐怕还不只这些,我想,他所图的怕是整个并州,若不然,他为何要攻打壶关?”
“这……”于则无奈的点点头,认可了刘温的推测,可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难道就不怕天下人指责他妄动干戈吗?”
“这就是他为什么扮成黑山贼的原因所在了。”说着,刘温话声一顿,嗤笑了一声,道:“再者,皇权不振,表面上人人称汉,可背地里,哪一个不是在乎着自己的地盘,前者,刘岱杀了桥瑁夺了东郡,天下人说了什么?背后,可不还是有袁本初的影子。这,就是乱世啊,而且,相信韩非还会有后续的手段,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据并州。”
这时,张翻在一旁说道:“伯俭所言不虚,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壶关肯定守不住了,若回太原,见了我那兄长,我这颗脑袋能不能保住还在两说,两位怕是也会受到牵连,我太了解我那兄长了……既然回去的路已一片的黑暗,我张翻为何还要自寻死路?”
“那我们……”壶关没了,并州也不是久住之地,那又该往何处去才是?天下之大,又将何处安身?于则毕竟只是一员战将,虽然也有着自己的思考,但这一方面,明显就不如张翻了。看了看一脸沉稳的张翻、刘温,这才醒悟,问道:“莫非,将军与刘将军早就谋划了后路?”
“袁本初名满天下,然其军力不足,若我等能投靠于他,依本部的兵马,将来即便是不能自成一军,也能深受重用,而不是在张杨麾下,在后方蹉跎年华!”张翻目光望向东南的方向,似乎,看到了日后大军的威武雄壮。
“袁绍……”于则默然,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这时,刘温转向张翻,深施一礼,道:“感谢将军连日来对刘温的照顾,温本乃山野之人,无意于仕途,是将军一番盛情,温不得不相助,想不来,却使将军落败至厮,温再无颜面留下,恳请将军,放温回乡,终老山野。”
“什么?!”于则猛地跳了起来,失声叫道:“刘将军,你也要走?”
一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