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耿昶他……
“小心了,看戟!”一戟崩开于则的长枪,耿昶得势不饶人,双腿一夹战马的马腹,这匹奔宵尾随着于则的战马倒退之势直追了上去,只听见耿昶轻“嘿”一声,画杆描银戟手中早起,横扫于则,呼啸着拦腰而来。
于则的反应不慢,当下,也顾不得右臂的麻痛,双手擎虎头金枪,顺势连连点出,却是将速度发挥到了及至,闪电般连刺住十余枪,前八枪,或点或抽,尽数施展在耿昶的大戟戟杆之上,以巧力将大戟上的力量卸开,然后双臂用力连连抖动,虎头金枪在此爆发出一团金色枪影。
耿昶心中暗喝了一声“好”,也将注意力提将起来,手中的一杆画杆描银戟如同没有分量一般,舞动如飞,戟杆上的金钱五色幡如同穿花的蝴蝶一般,依照着特定的轨迹四下纷飞,每一次飞出,必然会撞上于则舞出的一道枪影,而大戟,如同一面盾牌一般,将耿昶周身上下护了个严严实实,任凭于则攻得再快,也不能再递进分毫!
“叮、叮、叮……”十数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耿昶将于则抖出的枪花全数挡下。
这时两边将士同时喝彩,裴喜、张翻、刘温、方盛、李任等众将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的,明显是不肯错过这场切磋一分一秒的时间。神了!在他们眼中,难以驾御的、如此沉重的画杆描银戟,在耿昶的手中,真好比如臂使指一般,轻松自如。
简直,就和一门艺术一般!有甚着,眼睛都看直了!
眨眼间,于则、耿昶两人两骑,在战圈中大战了近十五、六个回合,在外人的眼中,于则、耿昶几乎是平局,只不过于则落了下风而已,是以,众人对耿昶扬言二十回合败于则多少有些嗤笑。但是,他们哪里知道,于则现在是有苦自知!
于则的枪法,只以速度著称,虽然,比之耿昶的戟法要快上一线,但是,别忘了,耿昶的画杆描银戟实在是太粗太长了!甚至,只需轻轻的一动,就会将自己所有进攻的路数封死。而耿昶进招,招法甚是奇特,刚柔并济,俨然,于则从来就不曾见过!更兼之武器的沉重,硬接不得,金钱五色幡更是烦人至极,招法掺杂,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所以,于则还要躲着耿昶金钱五色幡的锁兵器一式,一时间,于则左挡右支,平日里自负枪法速度少人能及,可是,此刻于则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臂膀来!很显然,现在的两条臂膀,已然有些不够用。
堪堪与耿昶斗过十九回合,于则感受着双臂间的麻木,长出了一口气,再撑过一回合,就直接认输了,也不丢太多的脸面,毕竟,不是二十回合就……
“于将军小心了!”于则刚想到这里,突然,对面的马成大喝出声,画杆描银戟猛地速度再增,条条戟影,将于则的所有进退之路尽数封死。于则大吃一惊,一阵眼花缭乱,手中虎头金枪奋力舞动了几下,陡然,枪身上一沉……
“撒手吧!”
……
明日一战,至关重要,关系到壶关守军的生死存亡。虽然,刘温已然将话说的明白,又得猛将耿昶之助,但张翻实在没有多少信心。
而实际上,不仅张翻如此,裴喜等人其实也是如此,壶关守军最大的的弱点在这件事情上暴露无疑,那就是多疑猜忌,互不信任。如不是这样,先前一次的战斗,也不会败的如此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