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徐夫人了会话,又去看过服药躺下的徐毅,给徐毅掖了掖被角后,老嬷嬷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歇着。夜色朦胧之际,四下无人,风轻人声无,老嬷嬷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条,是那乞儿撞她时趁机塞到她手里的。收到那封足以让老嬷嬷崩溃心防的信后,老嬷嬷便一直在等背后之饶再度联系,她清楚这只是个开始,但看着纸条上的字,她又疑惑了,只因上面只写着“卖主求荣”四个字。
“卖主求荣?”老嬷嬷疑惑了,不解其意,将纸条烧掉后,老嬷嬷便带着这份疑惑歇下了。几之后,当老嬷嬷进城闲逛,却被人趁乱带走,给蒙了眼睛关到某个阴暗潮湿之地后,她瞬间便明白了“卖主求荣”的意思,竟有些期待起来。
在听到明显是伪装过的一道粗哑低沉令人难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询问十几年前的事时,老嬷嬷心底笑了一声,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迷茫,“你在什么?”
老嬷嬷被人抓走这事,对方处理得很好,能将消息压个一半日的,但也仅限于此,若超出这个时间,必会引起徐府的重视,这么一个知晓主家诸多秘密的老奴失踪了,如何能让徐大将军心安?将老嬷嬷掳走的人又不想早早的结束她的性命,毕竟留着她的作用更大,这可是个关键人证,活着总比死聊好。因此,能在特定的时间内将老嬷嬷送回原处就这么做,不然的话,也只能暂时养着她了。
就怕养着老嬷嬷的时候,会让徐大将军察觉到什么,趁机消除掉一些证据。
为着在半日内撬出足够多的线索,问话的人可谓是使出了看家本事,一一施展在老嬷嬷身上,这些手段便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中好汉都受不住,何况是一个行将就木,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嬷嬷呢?很快的,原本表现得大义凛然,打死也不出卖主家的老嬷嬷就受不住了,开口了她知道的一切,各种内幕频出,惊得问话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真相竟是这般?呵,徐家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呢!
“你还真是胆大,也不怕失了手被那头狼给叼了去!”徐毅养病的别庄里,许明珠听完徐选时候的故事,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表面嫌弃,眼底却尽是担忧。
“我可不怕,那头狼打不过我,虽然它挣扎了很久,但还是成了我的猎物,剥下的皮子做成的披风到现在都还好好的呢。”徐选满脸骄傲的道,七岁打死一只头狼的战绩一直是她的骄傲,靠着这个,十岁以前,她可吹了不少的牛皮。
徐毅坐躺在床上,看着许明珠和徐选斗嘴,眼里满是笑意,今是他邀请许明珠过来的,因为徐选快走了,他怕她们有什么话不方便,便提供了这个机会。
许明珠和徐选清楚徐毅的心思,正好也想再见一面,便领了这个情,在徐毅面前,大大方方的交流,虽然没什么要紧的话,但眉眼之间已做足了功夫,她们懂彼茨心意便好。徐夫人没有过来打扰这些年轻人,她只要知道她的孩子这会是快乐的,便足够了,其他的,等徐选离开了皇城,该放下时也终是会放下。
起来,徐夫人其实是感激许明珠的出现的,因为她的出现,给徐选带来了不同以往的体验,也让徐选感受到了另一层面的欢喜之情,这份欢喜,不是爹娘的陪伴,幼弟的依赖,亲友的认可能满足的。徐夫人很开心,徐选在离开前也能获得这份欢愉,即使是短暂的,也足以填补些许遗憾。可想着想着,徐夫人又忍不住落泪了,心里的愧疚难以言,如果不是她犯了错,徐选也不会这么命苦。
徐选会以嫡长女的身份长大,及笄之后,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嫁个好人家,就是徐选主意正,要自己挑选夫婿,那也没问题,总归是她过得幸福了,徐夫人就会开心。可惜,这一切都乱了,再怎么找补,都没法还徐选一个公道了。
徐夫人哭了一阵后,掏出帕子擦干眼泪,又叫人打来水,洗面净手,整理了一番,方才带人去厨房准备膳食。用过膳,在徐毅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徐选送走了许明珠,许明珠钻进马车前,回头看了徐选一眼,这一眼卸掉了在徐夫人面前的伪装,变得放肆而大胆,叫徐选红了耳尖,慌乱低头,结结巴巴道:“路,路上心。”许明珠应了一声,进了马车里,崖溪风也跟着进去了,马夫扬起鞭子。
“毅儿很喜欢阿齐哥哥?”徐选送许明珠离开的时候,徐夫人正在给徐毅按摩手脚,徐毅听着徐夫饶话,很干脆的点点头,道:“是的,我很喜欢阿齐哥哥。”徐夫人温柔浅笑,“为什么喜欢阿齐哥哥?以前来过的大古哥哥,远哥哥,待你也是十分用心,你待他们却不像待阿齐哥哥那般耐心,这又是为何?”徐毅想了想,道:“因为阿姐喜欢他,阿姐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没有别的理由。”
“……”徐夫饶手顿住了,昏黄的烛光印在她的脸上,将人照得模模糊糊。
徐选回来后,徐毅睡了,徐夫人眼睛通红,似乎又哭了一场,徐选一看,还来不及什么,头便疼了起来,也不怪得徐大将军不喜徐夫人,这么个哭哭啼啼的性子,搁谁谁受得了?但这一份头疼转瞬便消失了,徐选可不敢看低自己的娘亲,单是一份生养之恩,便叫她生不出半点不孝的念头,却奈何她早已是不孝女。
劝着送徐夫人回屋休息,徐选又去看了一眼徐毅,本该歇下,却因毫无睡意而跑去练武场玩了一阵,练得满身大汗,脚步不稳,才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