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君珏也曾是个人憎狗厌的皮孩子,三不打上房揭瓦,认识他的人都他能好皮好肉的活到现在完全是靠了他那张宛若神迹的脸,若不是他长得好看,早就被人套麻袋打死了。君珏原以为自己会一直是众人眼中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君家公子,却不想战火离乱,国本不安,将他和他身边的人都逼着变了模样。
当君珏下第一美男,举世无双佳公子的名号响彻沧州大陆的时候,已经没人记得他曾经的模样了,而他也以为自己已经完全不同以往,直到他在许风吟身上栽了个大跟斗,才发现其实他一点都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气,且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他,竟是个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的可怕而令人恐惧的妒心十足的人。
那般爱恨交加的纠缠过后,许风吟死了,时间也过去了那么久,再回想起来,君珏也不上来他是恨许风吟多一点,还是爱她多一点,又或者,他根本从未爱过许风吟,曾经的那些不甘,是爱吗,是欢喜吗?也许并不是,也许什么都没有,至少,亲眼目睹许风吟和林煊相爱的君珏根本无法欺骗自己,他所谓的爱,和林煊的完全不一样,林煊可以为许风吟死,真正做到生死追随,他却只会苟且独活。
撇开那些爱恨情仇,去掉那种种情绪,君珏觉得自己还算幸运,起码他还记得和许风吟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许风吟呀,是个令人头疼的人,她胆大妄为,什么都敢做,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不敢的,曾经还因为女扮男装招惹了一大堆fēng_liú债,真相揭露时,不知有多少贵女撕了那贤良淑德的面具想要杀了她。
想想那些往事,都让君珏想笑,然而君珏此刻却没有笑的心情,只因他怀疑徐选的身份存疑。许明珠赠给徐选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材确实纷杂,但若由知晓内情的人来梳理一番,就会发现那些药材中真正起到作用的却是类似狗尾草这般常见而作用极低的玩意。若将这些不起眼的玩意结合起来,便能制成某种能够改换骨型,倒转阴阳,更易容颜的药丸,慈药丸是最出色的易容手段也及不上的。
可服用这类药丸,会让服药者承受极大的痛苦,非特殊情况不能使用,那么,徐选要这些药材来做什么,许明珠如此费尽心机的找寻这些药材,又知道些什么?君珏是越想越惊惧,一个可怕而大胆,似乎荒诞不羁但又该死的真实的猜想在他心底逐渐成型,让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呼吸渐渐急促,眼里却是惊讶中带着一丝窃喜,这份窃喜来自于他窥破了某个惊秘密,以此掌握一击必杀的证据。
但未能窃喜太久,君珏便有些嘲讽的摇了摇头,嗤笑道:“这怎么可能?”
正想将手上的单子放到烛台上去引燃,君珏又变了主意,喃喃道:“又有什么不可能?无论真假,总要派人查验一番才是,若是真的,呵,徐家满门都逃不过这一死劫,若是假的,于我也无妨碍,左不过是浪费了一点时间和人力罢了。”
这么想着,君珏便叫来了他的心腹,吩咐心腹亲自带人去做几件事。心腹领命退下后,君珏察觉到自己心境有些不稳,认为这不是可以疏忽的问题,便提笔练字,想冷静下来,再仔细的思考一番,免得因一时情绪而坏了大事。练着字,君珏心境逐渐平稳,也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管过往对错如何,种下的因都已结果,君家和徐家是绝无可能回到过去了,无论是他还是徐虎都做不到放下。
这些年来,徐虎屡屡针对君家,君徐两家关系十分微妙,随时都有撕破脸皮的可能,徐氏女的死,可以是君珏一手造成的,而他虽未在意过对方,但也无法对对方的死心怀坦荡,无愧无疚,以致于每每见到徐家人便浑身不自在,这点不自在日积月累的,便成了他的心魔,让他恨不得将徐家斩草除根,眼不见为净。
因此,君珏私心里是希望能借着徐选这事大做文章的,因为这样便可以永远的清除掉徐家这个威胁,但他必须心行事,不能是通过自己的手来毁掉徐家。
“他终究还是上钩了。”许明珠左手拿着扇子,站在可以远眺皇宫景色的湘水楼二楼的露台上,目光看着远方,眼底笑意浅浅,崖溪风站在她身侧,凝视着她的脸。收起扇子,许明珠冲崖溪风点零头,道:“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崖溪风会意,出去了一会,回来后,手里拿着一个糖包,里面装着许明珠最喜欢吃的糖果。许明珠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橘子雪梨糖,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眉眼微弯,心道:“母皇,你看看呀,多热闹的街景,也不知他日城墙破碎,铁蹄踏过,又会是怎样一番风景,大抵比庆国国灭时的尸山血海更美吧。”
徐夫饶心腹嬷嬷这几身体抱恙,好不容易恢复了精神,便有些坐不住了,得了徐夫饶恩典,出了庄子,在几个丫鬟啬陪伴下,到城里逛逛,散散气。
“哎呀……”忽然,老嬷嬷被个乞儿撞了一下,老嬷嬷还没什么,乞儿就先叫了起来,估计是撞得不轻,却不敢纠缠,一瞅老嬷嬷身上的服饰,身边跟着的人,就吓得似老鼠一般窜进了人群,左躲右闪,一会就没了影子。老嬷嬷身边的丫鬟气不过,想叫人去把那乞儿捉回来,却被老嬷嬷阻止,只见老嬷嬷大度的摆摆手,笑道:“罢了,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何必计较,咱们继续吧!”
老嬷嬷这么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再什么,只是在接下来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