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没有给饱受炮火蹂躏的第八军团任何机会高密度炮击刚刚结束,浓密硝烟与火焰仍在笼罩战场,伤者横躺在焦土之间痛苦惨叫、呻吟,幸存军官声嘶力竭拼命喊叫,想尽一切方法收拢部队的时候,远处被厚厚辐射云笼罩,模糊难辨的地平线上,也出现了一道颜色灰暗的钢铁洪流。
一名浑身是血,制服被烟火熏燎出一个个破洞,神情疲惫的叱咤军中尉军官趴在直径超过五米的弹坑边沿。他敏锐地察觉到泥土,正沿着碗状弹坑的倾斜坡面朝下有规律地抖动着。按抚在地面上的手掌,也明显能够感受到从远处传来,如同沉重物体撞击地面发出的剧震。
他挣扎着站起身子,从皮包里取出战术望远镜,对准震感最为强烈的北面方向。目光与视距焦点重叠的一刹那,他只觉得心脏被一股难以言语的可怕恐惧彻底笼罩,喉舌干粘的完全丧失最基本的作用。整整过了近十秒钟,他的双手才不由自主颤抖着从眼前落下,用失去本来音调的沙哑喉声拼命干嚎。
“坦克,天啊。它们的数量,竟然,竟然有那么多”
一百二十辆“毁灭者”重型战车、五十六辆“sh——22型”一百五十五毫米自行火炮,连同三千名经过血液改造,拥有八级进化实力,武装到牙齿的“极限战士”军团士兵,如雷般咆哮着,朝向凌乱不堪的帝**碾压过来。
第八军团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作为重点打击对象,起亚在驻防地图上标注出的火炮阵地,以及装甲战车停放区,在第一时间便遭到密集炮火覆盖。破坏力惊人的炮弹摧毁了叱咤士兵们引以为骄傲的装甲部队,没有足够的重火力,没有后备支援。这场战斗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把反坦克炮拖上来,快”
中尉仍在拼命怒吼着,他指挥几名刚刚从炮击中清醒过来的士兵,将一门保存完好的七十五毫米反坦克炮拖至防守阵位背后。隔着表面已经破裂,露出泥土内质的沙垒,把乌黑的炮口对准冲在最前面,履带扬起漫天沙尘,车体表面涂刷有黑色团龙图案的一辆坦克。
“放近点儿再打。瞄准坦克底盘,那里是它们的弱点”
中尉一面咬牙切齿地校准标尺,一面大声叫骂着。命令士兵从弹药箱里取出炮弹,装填。
忽然,空气中传来震荡着耳膜的引擎高速旋转机械声响。从数十公里外的云层当中。很快出现数十架顶端旋转有巨大桨翼的飞行器官。它们身上同样涂刷着黑色团龙标志,飞行速度也比地面装甲部队迅速得多。这些可怕的金属机械产物似乎是迂回绕行到帝**侧面,从左、右两翼对残存的叱咤军发动攻击。进入射程的一刹那,安装在扁平机翼下方的多管机炮兵立刻开始怒吼起来,将密集的弹雨朝着所有值得攻击的目标倾泄。在接二连三的凄厉惨叫声中,干燥焦裂的地面上,很快出现一条条用尸体与鲜血铺成的线。
“武装直升机?”
叱咤团总体战斗群体数量远远高于华夏领,罗兰虽然可以通过纯血改造的方式获得大批寄生士,却无法在短时间内让两者之间的战斗部队数量持平或者超越。帝国方面特殊的社会结构,使得这些军队即便在被俘的情况下。也很难或者根本不可能对战胜者效忠。他们不可能适应华夏领的利益规则。无论是震慑或者削弱,唯一的方法,就是将他们全部杀光。
毫无疑问。“救赎者”集团在支持华夏领的同时,也在用大量物资和武器装备支持着叱咤团。罗兰对此感到愤怒,甚至有种被欺骗和愚弄的感觉。帝国方面对于华夏领的攻击,不管是出于“救赎者”集团的授意,还是皇帝本人的意志。他都必须要把每一个敢于对自己领地产生觊觎的家伙当场灭杀。
如果“救赎者”集团真的因为帝国方面一个军团被全歼感到暴怒,因而对华夏领发动全面反击。罗兰也有能够与之对抗的底牌他可以将华夏领内每一个人全部改造成寄生士,用疯狂的蚂蚁战术啃光新月之城、亚洲的拉斐尔城堡,甚至像海水一样淹没远在美洲的骑士团总部。
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这意味着罗兰必须放弃目前经营所得的一切,让整个世界重新陷入混乱。
按照旧时代某些人的观点,这种可怕疯狂的自毁行为显然是与全人类作对,是在犯罪,是心理变态与内心**的最强烈体现。他也可能因此被冠加以野心家、妄图称霸世界、肮脏邪恶的魔王等等一系列封号。道义学家和所谓正义人士会呼吁所有人与之对抗、抨击、谴责
想到这里,罗兰柔软的嘴唇渐渐绷紧,密闭成一条冰冷、坚硬,类似钢铁般冷酷的线。
如果事情演变情况真的要把华夏领逼到绝境,那么老子就把这个世界重新打回原始状态。
我凭什么要为其他人考虑?
别人的生死与我有什么相干?
这个世界每天死一个人与死千百万人,有什么分别?
想骂就骂吧道义谴责有个屁用?
既然你们不让我存活,那么老子就拉上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当然,王者必须对辖下平民表示出足够的善意与温和。但在连最基本生存都无法保证的情况下我死,你们也必须一起死。
放下望远镜,罗兰看着远处那一片密布着无数模糊三角与防御工事的平原,轻轻点了点头,用明显充斥着残忍与嗜血快感的声音,说:“开始吧”
划破空气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