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鸿运酒楼门口停了下来,自有酒楼伙计牵过马匹走向马棚喂洗起来,那大汉走向马车,先是抱过两个粉嫩玉雕的小男孩,大的七八岁,小的五六岁。
最后下来的是一位明眸皓齿,清秀绝绝的小女孩,这小女孩只有十一二岁,见到的人都不会有丝毫怀疑,再过几年绝对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随后大汉又从后面的马车里接下来一位老妇人,这位老妇人说道:“钊儿,咱们在蜀中过得好好的,大老远的跑来长安作甚哦,这一路奔波的,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娘,您就再忍耐几天,等到了长安城,您老就等着享福吧!”
老妇人在最后马车下来的两名中年妇人的相扶下走进了鸿运酒楼,当那矮胖汉子说要最好的雅座时,掌柜的说道:“对不住了客官,今日二楼已经包场,本县县尊正在迎接最尊贵的客人!”
“什么狗屁~“
“住嘴!“大汉喝止了矮胖汉子的话,随后对着掌柜说道:“那就麻烦掌柜给我们安排一个僻静的地方置办上两桌上好席面。”
“好咧,客官请随我来!”掌柜的满腹不屑,算你有眼力,县尊都得相迎接的人,岂是你这等粗鄙汉子能得罪得了的?
一楼的一半空间也都有帘子相割开,这也是为了方便不宜露面的女眷。待家眷在里间坐下,大汉等九人则在外一桌四下坐定,那矮胖汉子嚷道:“大哥,你这也太过小心了,你好歹也是~”
“住嘴!”大汉再次喝道:“咱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是,这越往京畿之地越得夹着尾巴做人,连县令都得卑躬屈膝的人现在岂是咱们所能得罪得起的。都给老子暂且忍耐几年。只要你们好好的跟着我杨钊,他日真正的发达了,杨钊绝不会忘了你们。”
“苟富贵,不相忘!”
原来这名大汉名叫杨钊,乃是寿王妃杨玉环的堂兄,当日在洛阳那间酒馆里与张博和张重光有过一面之缘。自从堂妹玉奴成为寿王妃,杨家就感觉到了家族崛起的希望到了。
处处苦寻门路不成的杨钊对此是深有体会,现在曙光来了自然不会放过。从张三的身上杨钊得到了一个好汉三个帮的念头回到老家,一来找几个当年玩得要好的兄弟来辅佐自己,二来也是时候接上老母和妻小来长安享福了,有玉奴在这点还是没问题。
“姐姐,爹爹他们在现学现用呢!”当中一个小男孩开口说道。这个小男孩现年八岁,是杨钊的长子,名叫杨暄。另外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则是杨钊的次子杨昢。
小女孩杨铃儿是杨钊的长女,现年十二岁,也是杨钊的掌上明珠。杨钊时常感慨,这要是男儿那该多好,可惜错投女儿身了!
铃儿笑道:“大字都不识得一个的人,能现学现用就不错了。”
杨暄问道:“姐姐,说不定那张三也是个不学无术大字不识得一个粗鄙汉子,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
“呸”铃儿道:“再瞎说我可就不搭理你了!”
铃儿的母亲陈氏不渝的责备道:“铃儿,再过两年你就要到了及笄之年了,可不能再这么把一个大男人的名字整天挂在嘴边,给外人听进了成何体统。”
铃儿说道:“娘,张三可是个大英雄,受人崇敬,您没看到北川剑阁的那一带人都将张三当成菩萨来拜了,就因为张三血战吐蕃,使得吐蕃三年不动刀枪,这才换得边境安宁百姓安居。而且剿灭几路匪贼,使得无数百姓免受荼毒。如此大英雄大豪杰,怎么能不让人崇拜。”
铃儿一脸傲然的说道:“我将来的夫君,必定也是要像张三这样的伟岸男儿!”
铃儿的声音清脆悦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又很大,所以传得就很广,听到的人也就多了。绝大部分人听都是一笑,就凭着张三闯下如此大的名头,所行之事也的确称得上英雄之名。余下的人则是对张三怀着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可当一个人刚跨进鸿运酒楼正好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脸色大变。
此时的鸿运酒楼二楼已经被包场,二三十号在陈留县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陪坐在场,脸上无一不是堆着笑脸。陈留县令何浩、县尉裘千,县丞古云一幅谦卑的陪坐在首席。
首席上除了张博这个冒充寿王李瑁的大舅子的西贝货外,还有两位粉面青年,年龄都在二十余岁的模样,让人见了第一感觉就是自幼流连于胭脂水粉中。
就是这么两个小白脸般的人,来头也不小,个高的那位是汴州刺史胡笙的儿子胡成,个子稍矮些的则是汴州别驾张炎的儿子张满。这是何浩返回陈留时,这两位花花大少在汴州城玩得腻歪了,看到陈留县令就想着来陈留玩玩新花样。
何浩自然求之不得,就带着二位大少以及一群只会遛狗斗鸡搅合的汴州城鸡犬不宁的人回到了陈留。
一到陈留的何浩得到了更令他感到惊喜的消息,那就是寿王妃的亲哥哥路过陈留,就留宿在了天香楼,此刻正由着县尉裘千陪着在陈留赏景。
何浩不顾赶路疲劳,连忙嘱咐鸿运酒楼大摆宴席款待贵客,沐浴更衣就先行一步赶往鸿运酒楼,二三十个陈留头面人物已经到达,接着汴州城的两位大少和狐朋狗友们也先后到来,最后是压轴的张博一行人在众星捧月下跨进了鸿运酒楼,迈上了二楼。
这让鸿运酒楼里的掌柜和伙计们吓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暗叫苦,只得愈发的殷勤麻利,好让这些贵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