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右手还能用,还不至于成废人。”

布诺的双手紧了紧,喉间有些哽咽,张开双手,回应这个人生第一次的拥抱,却在搂上烛渊的一瞬间被曳苍用力撞开,抢先与烛渊“勾搭”在了一起,不忘向布诺抛去一个得意又嘚瑟的眼神。

布诺懒得理会曳苍,只张开右臂搂上了烛渊的左肩,重重拍了一拍,由衷笑了,依旧艰难道:“大人,欢迎回来。”

“大人,恭喜你没死!”曳苍用力在烛渊背上揍了一拳,哈哈笑道。

“其实我也挺担心我就这么一直睡到死,幸好我还活着。”只是一下,烛渊便嫌弃地把两人挥开,脸上的笑意开始变得凉淡,“还有,你们选在这种日子来见我,是准备着谁去哪里送死?那就暂时先把你们的老命留着,别这么急着死,因为似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处理完事情后你们在想自己选择个什么死法。”

“大人,我一向不轻生,这种严肃的问题你应该单独讲讲老左。”曳苍挑眉看了黑着一张脸的布诺一眼,嘚瑟地走到石椅边,伸出手向烛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烛渊便转身走到石椅前,坐下身,不咸不淡地扫了布诺一眼,而后才道,“曳苍,我需要你跟我详说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

“赤索里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大人还对外面的事情有兴趣?”曳苍微微一怔,在烛渊凉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才哈哈笑道,“我知道了,大人是为了那个熊孩子,这一年啊,她倒是很令我们刮目相看。”

“单单说她能成为教主,就足以令我,嗯,怎么说呢,惊艳,是这个词没错吧大人?”

曳苍说着,自觉地坐到了椅把上,翘起了双腿,让布诺的脸更黑了一分,烛渊则习惯性地想要抬起左手撑额,却在抬手的一刹那才想到自己的左手已经废了,便换做将右手手肘抵在椅把上,手背撑着额头听曳苍的细细道来,布诺本是站在一旁听着,最后干脆拉过一张凳子坐着听,听到曳苍夸大其词的地方则伸出脚踹他一下。

幽暗昏沉的蚩尤神殿,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的画面,只是他们都知道,已经消失的时间不会倒流,似乎,也仅仅是似乎而已,从前的画面,日后或许不会再上演。

当布诺与曳苍离开后布诺替烛渊端来早饭,烛渊饭罢后回到后殿时龙誉还是睡得香甜,烛渊站在床边看了她片刻,才绕到床后,在床后那面凿刻着唐朝和苗疆地图的墙上点上十数只火把,将墙上地图映亮,也将整个后殿映得通亮。

烛渊负手而立在这片可着墙凿刻的地图前良久,眼神慢慢地从大唐移到苗疆,甚至移到了苗疆的西南面——西南六诏。

**

“阿哥,阿哥——”熟睡的龙誉突然将手从被子里伸出,闭着眼紧拧着眉心,两只手在空气里胡乱地想要抓住什么,每每这时,坐在床沿上守着她的烛渊便会握住她胡乱挥抓的小手,龙誉则顿时安静了下来,往烛渊身边蹭了蹭,而后抱住那条令她安心的冰凉胳膊继续睡,不忘将脸在烛渊的手背上蹭蹭,仿佛在梦中也能感觉到烛渊的存在一般,只要一抱着烛渊的胳膊她便继续睡得香甜,仿佛方才的梦靥未曾有过一般。

烛渊便这么坐在床沿上陪着她,看她熟睡,替她盖好经常露在外边的双肩,他本是还想翻找些册子,然发现没有他坐在龙誉身边龙誉总会时不时在梦中惊叫出声,那样的呼唤声夹杂着惊恐害怕与无助,使得他无心再找册子,只坐在床上静静地陪着她,怕她梦靥,怕她醒来时见不到他以为昨夜的一切又是一场梦。

他答应过她的,让她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他不是出现在她梦中,他会一直在她身边。

他虽废了一条胳膊,可他自信他仍能护她一世无虞,给她一生无愁。

“阿妹,如今的你我,真是与当初我想的出入得太多太多。”烛渊想要抽出自己的右手抚抚龙誉遮挡在她眼前的碎发,奈何他才微微动手,龙誉便将他的手臂抱得更紧,像是怕他会和她抢一般,无法,烛渊便将这贴在她脸上的手背以指背轻轻刮着她嫩泽的脸庞,眼神温柔如水面轻晃的涟漪,“其实,遇见阿妹挺好,不,也许该说是很好。”

熟睡中的龙誉像是听到了烛渊的话一般,又在他手背上蹭了蹭,那样柔柔暖暖的感觉让烛渊身体蓦地轻颤,龙誉又搓了搓脑袋,蹭蹭蹭地最后竟将脑袋蹭到了烛渊的腿上,在他的大腿根处寻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软被下的整个小身子紧紧贴着烛渊的身体,那样暖暖的感觉撩拨着烛渊埋藏在身体深处某种*,使得他眸中的笑意变深了一分。

“我的小野猫,连睡觉都这么不安分么?”烛渊用两指指背轻轻夹了夹龙誉的脸颊,笑得宠溺,“是吃准了我不会在你睡到一半的时候把你撬醒么?”

龙誉睡得香甜,烛渊静坐。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就在烛渊坐着也微微闭起眼时,龙誉突然从梦中惊醒,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惊慌不已地叫了一声“阿哥”,连带着人在床上蹦坐起,成功惊开了烛渊微闭的双眸。

“我在。”看到龙誉被梦靥惊醒,惊慌失措的模样,烛渊握住了她紧紧抓着软被的手,柔声道,龙誉这才稍稍从被梦靥惊醒中回过神,有些讷讷地看着面前亦真亦虚的烛渊,有些不敢相信地抖了抖嘴唇,“阿……哥?”

“是。”烛渊看着龙誉惊慌的小脸与无助的眼神,心疼得紧,以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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