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没到吧?”我焦急地问谢长歌。
“时间不对劲。”谢长歌看着时钟回复我。
听到响亮的音乐声,陈耀飞从沙发上坐起,伸伸懒腰打个哈欠自言自语:“肚子饿了……”
音乐声戛然而止,四周漆黑一片。
“我说肚子饿了,不是太亮了。”陈耀飞说。
“笨蛋,是黑暗降临了啊。”我说。
“哎,我们又要进入里空间了?”陈耀飞问。
“我们大概会返回到表空间。”谢长歌回答。
确认过两人都在我身边,我等待电灯亮起。旋即想到我们三人被转移到安全区外的事,我准备再确认两人的情况。没等我开口,电灯开启,谢长歌和陈耀飞都在病房中。
“太好了,你们平安无事。”
“你没事,我就没事。”陈耀飞这小子的嘴像吃了蜜一样甜。
谢长歌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右手上的时钟,仿佛着了魔一般。
“长歌,怎么了?”
黑暗降临前,谢长歌说过“时间不对劲”吧?我下意识地掏出自己口袋中的手机,发现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没有了。
“不会吧?这,这怎么可能?”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病栋真的是活着的。
“在这里,没什么不可能。”谢长歌举起手中的时钟,上面也没有时间显示,“黑暗降临前,时钟上显示的时间是十四点,也就是下午两点。我们没有睡觉,时间也在缺失。如此一来,我的‘幸存者睡觉时,他们在病栋中的时间会减少’的推测是错误的。也许,把我们困在这里的存在只是在把我们当成玩具耍。”
“病栋变化出乎我们意料,这样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对两人说。
“那,接下去我们要怎么办?”看我心急如焚却坦然自在的陈耀飞从物品堆中捧了大把食品带到沙发上拆开包装就吃起来。
我看看谢长歌,他正闭眼思虑。
“如今我们已在安全区中,由于病栋的无规则变化,接下来我们必须分秒必争。首先,我们尽可能地增加储备物品数量,包括食品、日用品和防备用具。其次,我们得在能够打开的房间中或者过道走道等地放置好抵抗丧尸的用具。这样一来,黑暗降临后即使我们身处危险中也可以及时拿到防备品拼死一搏。然后,我认为我们重中之重还是应该想办法找到神经内科医生办公室中的杜明手记。也许你们无法理解,但是我涉猎过,知晓杜明手记中有大量在这病栋中无法获取到的重要信息。时间减少刻不容缓,我始终相信杜明手记会提供给我们逃出这座死亡病栋的线索。”
我早就知道谢长歌是一个聪明人,尽管他小时候有点自傲,现在的谢长歌却能沉着冷静地分析现状为我们整理行动思路。说起沉着冷静,从某种程度来说,陈耀飞让人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试问,就算是谢长歌,我也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他的焦虑,但陈耀飞不紧不慢吃着东西,仿佛他并不是和我们同样在行尸病栋中,而是在电影院里戴着3d眼镜观看着一部3d丧尸片。
“笨蛋就是笨蛋。”肚子叫起来,我走到食品堆前随手抽袋面包出来轻声说道。
按照谢长歌的既定计划,我们匆匆行动起来。由于谢长歌行动不便,而陈耀飞手臂受伤,我担心他们遇到危机不能主动脱身,我便要求自己一个人去十层以下收集补给品,而陈耀飞在十五层的上五层下五层寻找可以开启的病房放置防备工具。
“你们先去二十层看看,兴许能在我们待过的那个安全病房中找到我们丢失的工具。”谢长歌是想让我们去验证他“在表空间中触碰事物就能将其带入不同空间”的推测。
“知道了啦。耀飞,你和谢长歌待在病房里,我去看看然后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和你一起去。”这混小子靠过来挽住我的手偏要我带他一起去。
“行行行,你别这样。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样子,别像女孩子一样扭扭捏捏的。”二十八岁的我仍然被亲戚这般评头论足,所以在我说完这句话时,我发现我没有资格用同样的话指责陈耀飞。
“哦,”陈耀飞放手正正嗓音严肃地对我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还是做你自己吧。”一本正经的陈耀飞好像面无表情的谢长歌——我说的是他们的气质相似,而相貌,自然是谢长歌出众。但是相貌好又有什么用,我们总不能靠颜值击退丧尸;容颜好坏对亡者没有多少意义。
和谢长歌上次一样,我在护士站的抽屉里轻而易举地拿到了万能钥匙。我试着打开二十楼层的各个vip病房,“嘀”声后门皆能开启。找到我们遗失的公文包、以及零散的物资,我们一边观察这层楼的变化,一边放置好防尸工具。在途中,我们依然没有看见神经内科医生办公室的踪影。
“易佳和,你说,下面的那个神经外科医生办公室也会消失吗?”
“什么?”我怀疑我听错了。
“神经外科医生办公室。”陈耀飞回答我。
“这里还有一个神经内科病区?”
“是神经外科。宜相人民医院三号楼第十九层是神经外科病区,有医院神经外科医生的办公室。你不知道?”
“当然知道。”没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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