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谢长歌有这么一段伤心往事,若不是处在性命攸关之地,恐怕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听到谢长歌的心声。我没有兄弟姐妹,是家里的独苗苗。在我二十八岁的时候,由于我的父母责备我不能为他们传宗接代命令我搬出屋子和他们分开住。依他们的话说,一事无成的我在外面绝对活不下去。究竟我和我父母离开一个人在外面活不活得下去,我不好说。物价年年涨,吃穿住行都贵得要死。以我有的积蓄,一两年是活得下去的,可之后如何我就没法为自己打包票了。人世无常,未来的事谁说得准?父母不要我和他们住在一起,大部分原因是我没有工作没媳妇。如果我有了工作有了媳妇有了孩子,情况会大不相同。但是,这有违我的自由意志,有违我在事业上投己所好的做法、有违我在感情上顺其自然的准则。我是独生子,无法了解有个兄弟的感受。即便我有很多表兄弟和堂兄弟,可我觉得这和一母所生的亲兄弟还是不同的。
谢长歌望向窗外,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从他俊俏的脸颊上滑落。看着他的模样,我的心酸酸的。
“你干吗?”谢长歌皱起眉头困惑地问我。
“安慰你啊。”
“安慰我,安慰我你何必张开双手?”
“我张开双手,是为了抱你安慰你啊。”
谢长歌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身体微微倾斜远离我一点对我说道:“变态大叔,我以为你只喜欢抱机器,没想到你还爱抱男人。”
犹如一把刀“嚓”一下插进我的心窝,愣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学着谢长歌的模样冷冷地对他说:“你不是说我像你哥哥吗,那么我就尽一下哥哥的责任,在弟弟伤心的时候拥抱一下安慰一下。”
“我才没有伤心。”谢长歌提起右手抹干眼泪。这小赤佬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坐到谢长歌的边上,搂住谢长歌的身子对他说:“其实,你把我当成哥哥也可以。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成为一家人不一定得有血缘关系,是不?”
谢长歌拨开我的右手,站起来对我说道:“你永远不可能是谢天问。你是你,他是他。你永远不可能是我的兄弟。”
“话别说得这么绝嘛,”谢长歌的话语反而引起我想挑逗他的兴趣,“我们都在这行尸病栋中,没准你出了病房就遇难。身为同学,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身为你的大哥,我可以救你于危难之中,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谢长歌眯起眼睛用鄙夷的目光看了我一番,回复我:“就你还想救我于水火?你和那边那位比起来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此时的陈耀飞以狗爬式的姿态躺在病房里的沙发上。vip病房只有一张床单,谢长歌不吝啬捐出来给了陈耀飞。盖着床单的陈耀飞流着口水,一脸幸福。我真是服了这混小子,在这么险恶的病栋中竟然还能睡得如此舒服?
“易佳和……”没想到陈耀飞也有说梦话的习惯。不知道他在做怎样的梦?既然梦到我了,也许他是在做着时间循环中我拯救他的梦吧。
“易佳和……”
“不用道谢。”
“给我点钱……”
“啊?”我懵了。
“我饿了……”陈耀飞的口水流到地上,看得我头疼。
我转向谢长歌指着陈耀飞对他说道:“这混小子比我厉害?你看他这副模样,啧啧啧,让人受不了。”说完,我站起来到物品堆中取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张轻步走到陈耀飞边上帮他擦口水。
“还我巧克力派!”
“吓——”
陈耀飞不过大叫一声,没醒。我虚惊一场,思考说梦话的人是怎样在没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把话语清晰地说出来的?
轻步远离陈耀飞回到谢长歌边上,我对谢长歌说:“你瞧,就他那傻样,他比我厉害?小弟,你该戴上一副提高度数的眼镜了。”
“不要叫我小弟,变态大叔。”第二把刀刺入我红通通的心脏。
“你,你能别叫我变态大叔吗?”我捂紧胸口装出心脏难受的样子。
谢长歌正对我,露出邪邪的微笑开口:“变态大叔,变态大叔,变态色大叔。”
瞬间损失一万滴血。
“我易佳和一生英勇无敌,历经磨难提高hp上限,未曾料到谢长歌k竟然如此之高。悔恨,晚矣……”
“做戏呢。要死快死,别拖拉。”谢长歌收起笑容无情地说。
“我还有一滴血呢。”我站直身体昂首宣告。
谢长歌张开嘴巴,我立刻捂住,愁眉苦脸对他说:“我的弟啊,你别说了,求你了。”
谢长歌没有拨开我的手,我自然放下了自己的手。他一声不响重新坐回到病床上,望向陈耀飞似乎是在对我说:“陈耀飞,真是了不起。”
“那个笨蛋?”
“他不是笨蛋。他比我们两个都要勇敢,也比我们两个强。”
回想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丧尸袭击,我的眼前浮现出陈耀飞拼死与红眼丧尸决斗并舍己推开我被黑眼丧尸差点抓进黑暗中给吃掉的画面。
“他是个笨蛋,也是个勇者。”
我和谢长歌一同望着陈耀飞,默默地守着这个带领我们回到了安全地带的青少年。
“咚咚咚……”医院里响起播音。
“怎么回事?”我问谢长歌。
“我也不知道,”谢长歌迅速起身去取时钟,然后喃喃自语,“时间不对……”
“什么?”
“亲爱的患者朋友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