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诺诺见是吕丛,早放下油漆桶从后门逃之夭夭了。
人刚出来,一个不小心撞进冒菜怀里。
冒菜惊了一秒急急举起两只手,脑袋撇向身边的水苗,眼神里满满的真诚。
水苗沉沉叹声气,斜一眼惊慌失措赖在冒菜怀里的徐诺诺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
冒菜刚想追,却被徐诺诺拦住了去路,嘘寒问暖家长里短。
冒菜费了好大劲才把人甩掉,可等他再追,水苗早就没影了。
他站在十字路口左右看看烦躁的搔了搔头发,虚着眼委屈巴巴的。
大会场的同学已经散尽,水苗半路遇见刚下课的江河,两个人正准备过去找任真,看她需不需要帮忙。
走到会场附近时,几个同学正交头接耳从他们身边路过讨论着刚才的油漆事件。
两个人定了定脚步相互看对方一眼,江河眉头攒起捏一下拳人往大会场跑去,水苗卖了命的跑也跟不上他的步子,便低着头一路狂奔。
……
任真一直躲在吕丛怀里没有勇气离开,她不想他看见自己的狼狈,更不想他看见自己红透的眼睛。
此时他的怀抱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避风港,钻在里面什么都不用想,也不再害怕。
任真卷在胸前的两只手攥着吕丛的外套,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听着无比安心。
吕丛安静抱着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想就这样一直抱着,眼一眨便是天荒地老。
大会场的门半掩着,深橘色的暮光顺着空隙投射进来。
片刻,光暗了下来,一道人影落向地面,江河逆光站在门口,握着的拳捏的更紧了些。
他已经顾不上他们紧拥的姿势,眼前一片狼藉,满地的油漆已经干了大半,台上两个人从头到脚五颜六色,简直没眼看。
水苗低着脑袋已经快要没命,眼看着到跟前了,人闷闷一声哀叫撞在江河身上,又弹了出去。
江河吓一跳,回身一把捞她回来,待水苗稳稳站在他身边后他又急急松手。
水苗惊魂未定拍着胸口,眼皮子一抬发现江河脸色不好,赶紧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啊?!”刚才的惊吓还没平息,新的惊吓让她一下子没把持住叫的有些大声。
空荡的会场里水苗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舞台上的两个人都跟着抖了一下这才分开朝门口看去。
任真睫毛抬了抬,心猛地抽了几下。
“哥…”她低低叫了一声,并不想江河看见她的落魄样。
江河已经走下台阶,水苗跟在他身后一脸着急,嘴里碎碎念着:“任真,你没事吧?怎么回事?谁弄的?”
江河一声不吭面色凝重,拳头一再紧了又紧。
任真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发狠的表情,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吕丛身上,任真下意识的把吕丛往身后拽了拽,那人却纹丝不动。
眼看着江河靠近,任真只好自己主动上前,她想拉住江河,没想他的胳膊一让人从她身边径直走过。
“哥!”
声音刚落,只是个转身的功夫,吕丛就已经倒在地上,还没等大家反应,江河两步走去吕丛身边附身揪着对方的衣领又是一拳。
吕丛嘴角很快渗出淡淡的红色,他并没有要反抗的举动,拇指擦了擦血迹任他拽着。
“哥!别打了!”任真上前阻止。
水苗吓坏了,疾跑上舞台跟着任真一起,一人扯住江河一边这才勉强分开两个人。
江河气的浑身发抖,咬了咬后牙槽,人又想上前,任真动作快,扑向吕丛挡在他面前抽泣起来:“哥,别打了,不是,不是吕丛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