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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视线挪向任真不可思议又心疼不已,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不是他的错?那是谁的错?你的错?你有什么错?从你再次见到他开始,你过了几天安静的生活?外面那些…”江河停住,愣了一下:“你是哥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我实在没办法一直容忍下去…我…”
“哥。”任真哭的更厉害了,眼前的江河模模糊糊的:“你别说,了,真的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哥,你别生气了。”
江河看着任真火气并没有消减,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还是他第一次把她惹哭,心里又多了一层愧疚,她哭的越厉害,他的愧疚就更深一些。
半晌,任真还在哭,江河默默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哥送你回去。”
他伸手,任真顿了顿,侧过脑袋看了眼吕丛,吕丛强挤出一点笑:“跟你哥回去吧,我没事。”
任真咬着嘴唇眉头紧皱:“我…”
“回去吧,别让他担心你。”吕丛顺势推了推她,脑袋朝水苗斜了斜:“水苗在,我没事的。”
任真又转看水苗,水苗眼睛红红的冲她点头:“你跟江河回去吧,我在这。等会儿冒菜过来,我就回去陪你,我很快。”
江河的手一直很有耐心的伸着,任真看看江河,又看看那只大手点了点头:“好。”
她站直身体后低着头走去江河面前,并没有把手给他而是背在身后,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不敢说别的,只低声:“哥…”
江河心碎的一塌糊涂,赶紧脱下外套套在她身上,又帮她把帽子扣好,将她的狼狈裹的严严实实。
“走。”他再次伸手。
任真僵了一秒,还是老老实实的牵住江河。
往下走时,她试图再看吕丛一眼,视线却被帽檐牢牢遮住,只好死心跟着江河离开。
回去的路上,江河一句话也没有,只有微微的叹息声不断传出来。
任真垂着脑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江河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宿舍楼下,江河的手迟迟没有松开,像在等着她开口似的。
任真揪了揪眉眼,偷瞄了一眼江河的表情,弱弱开口:“哥,对不起。”
江河的手紧一下,垂着眸子看着欲哭的任真片刻后柔声:“不是你的错,是哥的错,哥没有保护好你。”
任真看向他急急摇头:“不,不是你的错,哥,我以后会小心的,不会…不会再受伤,我保证。”
江河另一只手抬起来捏住她的后颈使了使力气:“你怎么保证?只要你一天跟他走的近,那些伤害就会一直存在。任真,哥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觉你对…”
“哥,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油漆粘在身上好难受啊……”
任真知道江河要说什么,扭了扭肩膀,一股油漆味从领口钻出来。
江河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好,那你回去好好洗一下,然后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别想,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哥都在。”
任真啄两下脑袋又有些想哭,声音低低柔柔:“我知道了,哥,你别生气了。”
“哥不生气。”
任真走后,江河看着空荡的大门心沉了沉:任真,哥怎么可能不生气?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却一个劲儿的往肚子里咽。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在保护他。可他真的值得你这样保护吗?
水苗回来的时候任真已经睡了,屋里仍弥散着淡淡的油漆味,任真为了让味道散得快一些,把所有窗户都大开着,冷风一个劲儿的往里灌。
水苗站在风口上打了个抖又气又心疼,赶紧把窗户都挨着关好,又折回任真床边伸着脖子偷偷看看她。
……
她睡着了眼角仍挂着一滴泪,睫毛随着呼吸微微攒动着。
片刻,水苗鼻子一酸人赶紧跑开,她的脖子脸颊都红的要命,油漆不好洗,她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气,加上人又委屈又没地方发泄,感觉皮肤都快被她搓烂了。
水苗坐在桌边胸口起伏一下比一下明显,牙缝里低狠的咬出冯曼白的名字。
这个死丫头,自己没本事,就把气都撒在无辜的任真身上,还有吕丛那个闹心的废物,自己喜欢的人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了,他还跟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水苗越想越气,一路跑下楼找了个没人的地儿给吕丛打电话想好好教训他一顿,没想打了二三十遍那人就是不接。
她更气,又打给冒菜,冒菜倒是接得快,可还没等他开口,水苗便抢先一步劈头盖脸一顿骂。
冒菜咽了咽嗓子,也不敢搭腔,只能老老实实受着。
小姑奶奶几乎不带停的骂了整整27分钟,最后撂下一句:“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玩意儿!好好反省去吧!”然后电话就挂了。
冒菜对着忙音愣了愣,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冒菜: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可以忍。
晚上,冒菜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找吕丛把事情说出来,任真那丫头也是怪可怜了,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要背着那么难听的骂名。
再继续这样下去,冯曼白只会更加过分,想想这个长舌妇自己就当一回吧。
他过去时,吕丛刚洗完澡,跟任真一样,凡是沾了油漆的皮肤,都红得发紫,看着怪吓人的。
冒菜手指轻轻戳了戳吕丛脖子上的一块淤血:“看着都疼。”
吕丛脸色淡定,头歪了歪:“你过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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