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洁极力隐藏着自己的心虚,慢慢地回过头来。她看向刚刚发生的韩山长,有些紧张地问道:“不知山长叫住我,是有什么事情?”
嘴上说的客气,但是林欣洁的心里却不停祈祷着:希望不要是关于我刚刚背书的事情!希望不要是关于我刚刚背书的事情!希望不要是关于我……
一连重复了好几遍,林欣洁这才有胆子去听山长到底说些什么。
“……我一直都有在县学内增设女学的想法,你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荒废来了太可惜。不如等新县令上岗,我将这个提案告之与他。待女学开班,你来做第一个学生如何?”
听到韩山长不是追究自己刚刚背书的事情,林欣洁总算有些放心了。但是心里却并不认可韩山长的提议。
别人不知道,但林欣洁自己知道刚刚自己是依靠着九年的义务教育才将韩夫人糊弄了过去。但是若真的入了学校,自己的狐狸尾巴只怕早晚有一天会漏出来的。再说酒铺刚上正轨,自己哪里还有时间去读书写字,还是赚钱更重要吧!
想到这儿,林欣洁便摇头回绝了韩山长的提议。见山长还想劝她,林欣洁立刻抢先开口道:“山长,小女子回绝上学的邀请,绝非小女子不求上进。只是如今家中混乱,铺子有事刚刚步入正轨。就算小女子有心求学,只怕也没有足够的精力支撑。”
看到韩山长露出遗憾的神色,林欣洁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总算是劝动了韩明博,便继续道:“小女子其实也希望可以读书识字,不知若是晚一年入学,山长还肯收我这个笨学生吗?”
韩山长见林欣洁回答的这样好,不由地笑了,连声道:“自然欢迎!韩某只希望到时候林姑娘没忘记今日的话就好。”
“定然不会!小女子先谢过韩山长了。”
“不必如此客气。”
这件事这才算是过去了。巡抚大人见天色已晚,便叫来自己身边信得过的官差,将暗地守护吴氏酒铺美酒的任务交了出去,又吩咐那位官差送林欣洁母女与吴氏酒铺的主母江氏回家,至于林欣洁的父亲林言文则打算与两位师兄切磋学问,晚上就打算在县学后院的小屋休息了。
这么折腾了小半个晚上,林欣洁与吴氏终于回到了自己在吴家暂住的屋子。母女俩儿你帮我,我帮你,洗漱一番,就和衣在炕上过了过去。
到林欣洁在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与巡抚大人约定的公开酿酒时间只剩下半个时辰了。林欣洁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她用力地将吴氏推醒,然拉着还迷迷糊糊的母亲冲出屋门。
接着井水的倒影,给吴氏打理了一下头发,又帮她擦了脸。
感觉到冷水的刺激,吴氏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见,见识女儿拉着自己,便安心地笑着问道:“洁儿怎么起来的这么早?还知道给娘擦脸?来!靠过来,轮到娘给你擦了!”
说着就从林欣洁手中接过毛巾,打湿了,就要往女儿的脸上招呼。
林欣洁连忙伸手,控制住吴氏的动作,想要阻止母亲做她原本打算做的事情。
吴氏不解道:“洁儿怎了?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什么啊!我现在的年龄加起来都快有四十了,那还会不好意思呢。
林欣洁停住思考与吐槽,开口道:“娘,我不是小孩子!我会自己擦手洗脸的。不过娘你难道忘记咱今日要在全镇人民的见证下,酿造新酒。”
听到女儿这样说,吴氏立刻想起来这件事情。她猛地拍了一下头顶,轻声责备了自己的记性后,才开口道:“是娘不好,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洁儿你快擦把脸,咱们好去县衙。”
听到母亲的开口,林欣洁没有停顿,立刻抓过毛巾简单地擦了擦脸,然后,就被吴氏拉到灶台寻了两个昨日作的冷馒头,干塞了进去。
女儿与自己都已经报了,吴氏就领着女儿,去找江氏。江氏也是刚刚洗漱完毕,正打算去叫吴氏与林欣洁,结果却被人家找来,要求自己与他们一起出发。
江氏点点头,又去两个儿子的房间吩咐了一会,这才与吴氏两人离开了铺子。三人一路上都没敢耽误,快步来到了县衙。
但是由于她们出来的太晚,此刻的县衙已经被围的水榭不提供,好在林欣洁身量不高且偏瘦。比起吴氏与江氏,林欣洁多少还是有些优势。
两个女人便让林欣洁代替她们挤进大堂,她们再另找办法进去。林欣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转身就朝着人群走去。
此刻孟老板正与钱县令一唱一和,劝说着巡抚大人。一个说吴家都没有人来,估计她们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吧!另一个就说吴家的人无耻明明是偷了别人的东西,怎么她们不仅不愧疚,还气焰嚣张,要与方子的真正主人一较高下。
县令大人笑得开心。他那几乎与肩膀等宽的赘肉也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好不恶心。
林欣洁听到孟老板阿谀奉承的话,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她可没法忍受钱县令的口头表彰。比起这些没用的,林欣洁更想要的是在实惠一些的奖励。
不愿自己研制出的东西,就这样成了别人的东西,平白无故便宜了孟老板这个小人,林欣洁更加卖力地在人群中前行这。
伴随着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叫痛声音,林欣洁终于狼狈地从人群中离开。不过因为一路走的艰辛,林欣洁出来的时候很是惨不忍睹。但是她没有心思管这个。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