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们临走前,母妃也说过,可以请求陈国皇帝帮忙……”
未料一向通情达理的张云雷竟是一口拒绝,“找东昌也是一样。”
他们不懂,诚王为何不愿去陈国,只有叶箫竺清楚,张云雷在闹什么情绪。
便小声跟钰娇说,“妹妹勿忧,我会尽量劝他。”
话虽如此,可是她心里其实也没谱儿,因为她深知,张云雷不愿去陈国,皆是因为陈弘峤。
当天夜里,叶箫竺来劝他,张云雷很明确的告诉她,
“我不想,以狼狈的身份见他,向他们陈国摇尾乞怜的说好话,我做不到!”
叶箫竺觉着自己应该纠正他的观念,“陈国和大尧,本就有互帮互助的合约,这是请求,不算乞求。”
但是张云雷心里很清楚,“是和大尧有合约,可是现在的大尧,是梁启昀的,陈国又怎会帮我,跟梁启昀对抗?”
难道他们不是应该本着偏向虎山行的精神吗?“凡事总得争取,试过才知结果,若觉不可能便不去尝试,那我们又何必去东昌?凭什么让东昌帮助我们?”
因为他接触过段豫璜,“我能呛得准段豫璜的性子,料想他会帮我。”
叶箫竺亦坚持她的观点,“我相信陈国皇帝也会帮你,毕竟他的女儿钰娇是你的弟妹,他不会袖手旁观。”
怎么可能呢?就算陈国皇帝愿意,陈弘峤也定会从中阻挠!
“难道你忘了,血金阁的事实证明,陈弘峤很有可能早与梁启昀私下有所勾结,若真如此,他一定会阻止他父皇来帮我。所以我也不想去。”
“也许不是你猜测的那样呢?我觉得他不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
她也只是以她的印象,公正的评价了一句,张云雷瞬时变了脸色,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有些刺痛,
她明白,他是在介意,她为陈弘峤说好话,可她也只是,站在两国的利益上去分析局势,并不是有什么私心,难道他还认为,她对那个人有什么吗?
那个眼神,多少令她有些不舒坦,叶箫竺也觉心累,黯然转过身去,不想再提,
“你若不想听,我便不说。”
觉察到她的心涩,张云雷一把拉住了她,忍不住讨好解释,
“小叶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相信你,只是,真的不想去陈国……”
男人的尊严,她明白,平静地与他对视着,柔声劝说,
“若能寻得两国帮助最好,胜算更大,你若实在不想找陈国,那就不去了,让钰娇她们进城,我们在城外,等他们探完亲,再和延彬去东昌,这样可好?”
“嗯。”她能理解他,他备感欣慰。拥着她,便觉满足。
也不晓得为什么,张云雷总感觉,一旦入了兴阳城,就会出现变故,是以对那个地方莫名抵触,下意识的想远离。
而有时,人的预感会莫名的准,之前他们还猜测着风平浪静会不会有阴谋,结果一接近兴阳城,便出了状况!
当晚,众人到了一家客栈,用饭菜前,都会用银针先试,并无异常才会开动,然后餐用一半儿,便觉头晕无力,
眼看着众人皆已趴下,释尘与燕九雕会武功,却也撑不了多久,隐约看见有黑衣人进来,想起身对抗,却无一丝力气,跟着也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叶箫竺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屋中软帐锦衾,华贵典雅,这是什么地方?梦吗?
她明明记得,大伙儿正吃着饭,突然就晕了的,这会子怎么就她一个人?其他人呢?
愣怔间,恍然瞧见床边有个高大的人影,还有些熟悉,是云雷吗?
她想喊一声,却发现嗓子沙哑的快要无法出声!
最终只化为一声干咳。
听到声音,那颀长的身影终于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