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皇帝感慨道:"否则朕的一番心血,将会付之东流!"随后问了他身子的状况,张云雷只道无甚大碍,偶尔会头疼。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又与他说起刺杀之事,"那些刺客,陈国使臣,朕已派人审过,陈国三皇子坚称自己没有安排这场刺杀,是被人陷害。
其他刺客都被杀害,留有三个活口,一个自尽,另一个被鞭刑至死,还有一个,绝食不肯开口。
而在使臣中间,有一个反杀的侍卫高手,叫于都,被咱们的人刺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现下只等他醒来,再行审问,希望会有线索。"
"那就再等等!"张云雷懒得瞎猜,只等着所谓的刑部能审出真相。
本以为此事告一段落,岂料皇帝又问,"成儿,你是当事人,回想当时的情形,觉得谁最有可疑?"
当时的情形?他压根儿不知道好吧!不过他在横店演的桥段跟这个王爷很像,再加上李有材这几天的转述分析,他也能胡编乱造几句,
"回皇祖,孙儿认为,是陈国的可能性不大,哪有人大费周章的和谈,而后又在我们的国境刺杀,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嗯,"皇帝点点头,表示赞许,随后又道:"也许还有一种情形……"
"什么情形?"
皇帝思量道:"那就是如同三皇子陈弘峤所言,有人故意陷害他,看不惯他与我大尧和谈,而出手搅乱。"
张云雷不懂当今天下的局势,只能随声附和,"皇祖说得有理,一切皆有可能,还是静观其变得好!"
"嗯,真相总能浮出水面,"皇帝温和的眸子忽然变得狠戾,
"成儿你的伤不会白受,朕定会让谋害你之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张云雷故作动容道:"多谢皇祖关爱,成儿感激不尽。"
拍拍他的肩,皇帝对这个孙儿可是寄予厚望,"你好好养伤,修养好身子,将来为朕分忧解难,便是对朕最大的回报。"
"孙儿明白!"张云雷暗叹自个儿是揣着糊涂装明白。
又嘱咐了几句,皇帝说要走,张云雷习惯性的请要走的客人留下用饭,皇帝欣慰笑道:
"不必,朕还有国事要忙,出来一会儿不容易,你身上有伤,不必相送,朕等着你痊愈后,入宫看朕。"
随即又转身对静立一旁的叶箫竺道:"这阵子辛苦你了,好好照看成儿,莫让他去那些侧妃那儿,以免纵情过度,伤了元气。"
看来这王爷的多情是人尽皆知,连他爷爷都晓得!张云雷心道:不用您嘱咐,就是请我去我也不去!那侧妃看见他就想引诱,实在吃不消!
叶箫竺恭敬称是,未说其他。
恭送了皇帝之后,张云雷终于舒了口气,一回身,便见李有材满头大汗,
"怎么?李管家,你这肾是有多虚?该补补了!"
"奴才……奴才是惶恐啊!生怕王爷说错了话,被皇上发现您失忆,可就麻烦了!"李有材十分庆幸地擦了擦汗,
"幸亏王爷机敏,对答如流,才躲过这一劫!"
张云雷只觉得小菜一碟,"演戏是我的专业!我虽然不是主演,但是跑龙套也见多识广,见招拆招还是会的。"
"奴才只祈愿王爷能快快恢复记忆,您不能称病躲一辈子啊,往后要见的人会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迟早会露馅儿,尤其是您的三叔襄王爷,见了他可马虎不得!"
张云雷奇道:"为何?"
李有材提醒道:"他是您的死对头!"
"亲叔叔?怎会是死对头?"
"哎吆喂!"李有材急道:"果然是浑忘了!大皇子八岁那年早殇,皇上当年最看中您的父王,也就是二皇子,十五岁就被封作诚王,二十七岁准备立为太子时,却不幸殒命,
皇上悲痛不已,让十岁的您继承了王位,因您与老王爷相貌太相似,又聪颖有胆识,皇上便生了私心,想越过儿子们,直接立您为储君,可是皇上那些个儿子怎会同意?都想暗中阻挠!
他们当中,最有实力的,当属三皇子襄王,梁启昀,与六皇子英王,梁启晗。襄王老辣不好对付,英王人如其名,文质彬彬,看上去很温润,却包藏祸心,是以王爷遇上他们,实该格外小心!"
看他闷声不语,李有材心中一动,满怀期待,"王爷可是想起了什么?"
"没,"认真听进去的张云雷还是有点懵,"你说的有点多,我得消化消化。"
"好罢!"难掩失望的李有材只得作罢,"王爷今日太劳累,理应多休息,奴才就不打扰了。"
众人皆走后,张云雷总算松了脑中紧绷的弦,又趴床上继续补觉,等他睡醒已是晌午,起来时发现叶箫竺正坐在窗边发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睡前她已经在此坐着了,难道一直坐到现在?行为艺术?还是有心事?
好歹相识一场,不关切询问好像说不过去,于是张云雷走到她身边,半蹲着,顺着她的角度望去。
他的脸就在她旁边,近在咫尺,叶箫竺再看不到他就是瞎子了,遂扭脸问他,"王爷看什么?"
"我想看看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被打扰的她收回了思绪,转身往屋里走去。
没什么才怪!张云雷跟在她身后,语气软了许多,"看样子不开心?不会还在为昨晚我凶你的事生气吧?中午的时候你也凶我了,就当扯平,咱们谁也不记谁的仇,行吗?"
轻拨珠帘,叶箫竺进得里屋,行至床边,放下纱帐,"王爷言重了,我不会记仇。"
"可你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