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知道哪儿不对了。
因为两人就这么隔墙听着,汪氏的门,居然没有开过。
叶婆子是真无语了。
她是真的理解不了这种我自管我舒服,旁人天塌下来,也没有我睡觉重要的人。
于是第二天,她只能找了个由头,晌午饭都没做就出来了。
两人都去了武馆蹭饭,为了给汪氏创造机会,也是很拼了。
到了时候,汪氏照例出来端晌饭,然后就发现叶婆子没在家。
她好歹还没忘了偷酒的事儿,来回把屋里看了一圈儿,唐时玥也不在,大家都不在。
然后她才开始找,找了唐时玥卧房里没有,一找耳房,果然就在耳房里。
只是坛子都脏兮兮的,挂着泥巴,汪氏嫌弃的啧了一声,便随手挑了一个干净坛子,抱着出来了。
下午,唐永富照例悄悄过来,汪氏撒了半天娇儿,才把坛子给他,犹殷殷的叮嘱:“你可不要忘了人家呀!”
唐永富酒都到手了,在这又提心吊担的,哪有心思敷衍她,只追问:“确实是唐时玥酿的新酒?”
汪氏道:“你说了要带人家走的!人家等着你来嘛!”
“这真的是唐时玥酿的新酒?”
汪氏娇嗔顿足:“问问问,就知道问这破酒!你还知不知道关心人家!”
唐永富险些没背过气去。
但又一眼看到了泥封上古怪的符号。
这其实是唐时玥用简体字和阿拉伯数字记下的配方,一看字不大认识,唐永富就信了是唐时玥弄的,旁人肯定不会弄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于是扭头就走了。
留下汪氏幽怨的嘤嘤嘤了半下午。
然后就听说,唐水芝连夜离开了聚宝村,悄悄回了孟宅。
孟恣扬一听下人说唐水芝回来了,立刻就往这边儿赶过来了。
其实云来酒楼只是一个老旧的小酒楼,根本不算什么。
但孟家在县城及各地有数间酒楼酒庄,这一阵子,叫四方酒楼弄去的福寿酒压的,一点生意也没了。
所以福寿酒是必须要到手的!
这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也是孟家的排面儿!如果不能借着这件事儿翻身,那他还不知道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待多久!
所以他着急的很!
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的道:“如何?”
“芝儿给爷请安,恭喜爷了,”唐水芝乖巧的福身:“全赖爷的福气,芝儿拿到了。”
她就叫人把坛子拿了上来,然后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说,着重突出她的机智和英明。
孟恣扬随口夸了她几句,手按在坛子上,犹豫了半晌。
他也不知道这茬酒要酿多久,已经酿了多久,但他必须赶在四方酒楼前头。
孟恣扬也没犹豫太久,就直接叫人把坛子起了。
一起开,就是一股浓冽的果香,倒出来时,酒液微黄泛绿,里头还有阳桃的种子,晶莹透亮,宛如玉质,色泽极美。
孟恣扬先细闻了闻,这才慢慢尝了一口,入口醇厚又清爽,孟恣扬脱口赞道:“好酒!”
再往底下一看,还能看到底下的药材,要凭这些药材,看出是什么药,什么份量,简直轻而易举。
孟恣扬大喜:“这一回,咱们小芝儿可立了大功了!回头爷重重的赏你!”
唐水芝娇嗔道:“多谢爷!芝儿不求赏,只求爷多疼芝儿!”
孟恣扬随口嗯了一声,就托着酒坛子,兴冲冲的走了。
他把事情交给了手底下的管事,叫他多找几个大夫,务必把配料尽快查清楚。
这种简单又讨好的差使,底下的管事险些没抢破头,最终还是一个本地的陈管事抢到了手。
隔了一日,王挥金就亲自过来聚宝村,悄悄跟唐时玥道:“打听到了,孟家现在大量收苌楚,听说收了有上千斤了!”
苌楚、猕猴桃、阳桃其实是一种东西,只是叫法不同。
这种水果汁多,一千斤只用不到二百斤阳桃,收上千斤,那他至少要酿五六千斤的酒,加上原酒和药材……啧,就算按一斤二两银子算,也是上万两的损失了。
唐时玥其实是有点诧异的。
她以为他们就算拿到了酒,也得先少酿一点试试,没想到他们居然上来就敢大量酿制?这该说他们是人傻钱多,还是单纯可爱?
她觉得这场戏会比想像中还好看。
但她能沉的住气,旁人却急了。
沈掌柜隔了一日,也得到了消息,急急过来找她。
然后两人密谈了个把时辰,沈掌柜满面忧色的走了。
唐永富在家中看到了,简直神清气爽!好像已经看到了唐时玥惨不可言的未来!
其实算起来,这一批酒也到日子了。
为了叫对方觉得她们急了,慌了,唐时玥迅速邀请大家尝酒,立马投入生产。
这一次她同样酿了两种酒,一种是梨子,一种是阳桃。
梨子酒消痰止咳,阳桃酒养心解乏。
所以分别是福寿润燥酒和福寿养心酒。
除此之外,唐时玥还想酿梨酒和阳桃酒,不是泡酒,而是直接用梨子和阳桃来酿酒。
其实梨酒,最早是在宋朝出现的,其它的果酒更晚些,只有葡萄酒出现的早。
周密《癸辛杂识》中记载:“漫用大瓮储数百枚,以缶盖而泥其口,意欲久藏,旋取食之。久则忘之,及半岁后,因至园中,忽闻酒气熏人。疑守舍者酿熟,因索之,则无有也。因启观所藏梨,则化而为水,清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