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叫急着赶路的人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离着京城越近,沈氏越紧张,连带着金折桂、玉破禅也跟着她操心起来。
驿站里,沈氏特意关了门,叫玉破禅、金折桂两个在一起说话,先对玉破禅说:“破八,你先去你家,叫你家好好请媒人上门。”又对金折桂说:“魁星,到了你祖母跟前,你什么都别提,就叫玉家来提亲。”
“可是这不是破八一厢情愿的,我怎么……”
“听我的,什么都别提。”沈氏觉得金折桂矜持一些,金老夫人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金折桂未必不动沈氏的顾虑,可是她琢磨着她跟玉破禅是两情相悦,是以就算怕金老夫人,也该两人一起怕。
“就听我的。”沈氏又开始头疼起来,金折桂赶紧上前给沈氏按太阳穴,“母亲放心,祖母未必会当真动怒……”
“哼,我比你了解你祖母。听我的,见了你祖母,你就装作不知道这事,我跟你二姐姐交代好了,她一准不会向外头说。去吧,你们也合计合计该怎么着。”沈氏怕的不光是金折桂跟玉破禅私定终身的事,还有一桩,就是这几年金老夫人屡屡去信软硬兼施地叫她给金将晚纳妾,这事都被她敷衍过去了,甚至金老夫人叫她把小星星送回京城,她也没理会。如今就要面对金老夫人,这些事,想不理会都难。
看沈氏这么为难,金折桂、玉破禅二人退了出来,一前一后向马厩去喂马。
斜地里忽地插来一道声音,“何必呢?干脆散了吧,何必勉强在一起。”
“谁勉强在一起了?”金折桂望向阴兮兮地站在角落里哼哼唧唧说话的玉入禅。
玉入禅不觉回避着不肯看金折桂,微微偏头道:“何必为了你们两个的小事闹得两家不愉快?况且,看你这架势,你妹妹们怕不好嫁了。”
金折桂笑道:“你这就费心了,你以为娶人是只看人品的?要是只看人品,这年头盲婚哑嫁早就没了。”
“况且看人品,折桂也不差。”玉破禅站在金折桂身后,总觉得新近玉入禅有些奇怪,往日里玉入禅也怕金折桂,但还没怕到不敢看她的地步。懒怠理会玉入禅,拉着金折桂向马厩里去,瞧见大黑马正埋头吃草,就道:“你祖母当真有那么可怕吗?”
“你又不是没见过她,还问这话?”
“不是说年纪大了,容易心软嘛。你看你父亲就心软了。”
“祖母早过了心软的年纪了。”金折桂摸着大黑马的脖子,看有水桶,就叫玉破禅去打水来,然后用刷子去刷大黑马的皮毛。
“……等你回了家,我要见你就难了。”玉破禅道。
“是呀,是有点难了。”金折桂附和,微微蹙眉细心地给大黑刷洗。
“……”玉破禅欲言又止,看金折桂满心里记挂着大黑马,疑心自己提起某事,会显得自己色迷心窍,借着也在刷马,偷偷地在金折桂手背上一捻,暗暗给她使眼色。
金折桂收到玉破禅的眼色,心一跳,先想破八这是按捺不住了,想跟她亲亲?随后又想自己万万不能会错意了,免得叫玉破禅以为她满脑j□j,于是向四周扫去,见这马厩所在的小院子里,只有初翠、初丹两个丫鬟跟阿烈坐在月季花下说话,“怎么了?”
玉破禅有意道:“回京后,我们大抵要个把月不能见了。”
“是呀。”这话不说过了吗?
玉破禅不甘心又在金折桂手上一揉,毫不气馁地再次使眼色。
金折桂心里狐疑,又觉玉破禅定是有什么对付金老夫人的良策,于是转到马背后,低声问:“什么事?”
借着高大的大黑遮挡,再没人能瞧见他们,玉破禅不失时机地将手指凑过去,在金折桂嘴唇上一按。
金折桂碰上玉破禅温热的手指,心里豁然开朗,心想原来色的不是她一个,皓齿轻轻咬住朱唇一笑,矮□子,借着大黑马遮挡,待玉破禅也微微弯□子,就快速地在他唇上一啄,然后赶紧站起来。
身后就是马棚,马棚里只有几匹马打着响鼻、吃着嫩草,不时轻蔑地扫他们一眼。
玉破禅见金折桂站起来了,仓促地舔了下嘴唇,瞧见初翠、初丹、阿烈三人,不禁有些着急,虽对洞房花烛夜期待满满,但想到回京后连见面都不容易,就想多跟她亲近,看金折桂又装作做样地刷马,一只手按在她腰上,轻轻抚摸她的腰肢,随后微微拽了拽她衣裳,待见她低下头,立时凑过去噙住她的红唇,对上她笑眯眯的眼睛,又看她有意紧咬牙关,快速地在她腋下一挠,待她因觉得痒,忍不住松开牙关,就要快速地去逗弄她的唇舌,谁知金折桂禁不住痒,哈地一声后,牙齿落下来,就狠狠地在咬在了玉破禅的舌头上。
玉破禅连忙退回去,舌头动了动,舔到了血腥味,见金折桂那一下子丝毫没留情,就有意冷了脸。
金折桂先还得意,看玉破禅生气了,就踮着脚尖,低声在他耳边说:“疼吗?我替你吹吹?”
脸上香风拂面,微微低头,就见她不经意间,将饱满的胸脯蹭在了他结实的肩膀上,玉破禅先还在真真假假地动怒,此时怒意全无,除了第一次表衷心时,他大着胆子将手探到她胸口、金折桂看他难受用手帮了他一次,此后二人虽亲密,却也只限于搂搂抱抱,此时看她说完那句就站开了,自己肩头甚至能感觉到她胸脯离开时的微微弹起。
咽了口口水,玉破禅瞅见初翠、初丹二女在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