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芙蓉想起盛延伟发疯的样子还心有余悸,小声说道:“二少爷说把人送去了乡下庄子里,若雪也送走了。下午的时候,二老夫人去鹤寿堂哭了一鼻子。”
沈妤知道二老夫人的脾性,道:“二祖母是去道歉吧?她肯定说任凭长房处置,是她没管好二房。”
沈妤都能想象得出二老夫人蔫不拉几说这话时候的神情,总之,二房的这些人哪怕掀翻了天,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芙蓉就差给沈妤竖大拇指了,她道:“大少奶奶说得不错,二老夫人说这都是三少爷应该的,只要留下他一条性命,别让二房断了根就行。”
荷香卧病在床,芙蓉便负责善后工作,她向来心思细腻,无意间从***姑娘嘴里听到,那天沈妤离开***后,盛家的三少奶奶也来过。
沈妤知道以后沉默了一瞬,她轻轻握着手里的细瓷茶杯,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我这个三弟妹也是心有成算。”
有那么一瞬间,沈妤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若雪这一闹,她肚子里孩子没了,被赶去了乡下。盛延伟也被牵连,离开了盛家。沈妤和这两个人无冤无仇,也很少打交道。但对许馨月而言,这两人都是她的绊脚石。
芙蓉问:“要不要叫三少奶奶来一趟,这还只是我们知道的。三爷之所以会大打出手,指不定三少奶奶在他跟前说了什么。”
沈妤摇头,“没有真凭实据的事说也没用,反正她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来日方长。”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沈妤真以为像芙蓉说的那样,盛延卿把若雪送走了,然后又把盛延伟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
来福倒是知道真相,但盛延卿已经下过死命令,他半个字不敢提。只有再见到盛延卿,眼神里多了一丝敬畏。
许馨月跪在佛堂里念经,念累了,她掸掸裙子上的褶皱站了起来,道:“希望若云下辈子能托生到一个好人家吧,要怪就怪她自己太贪心,在外面住的好好地,非要嫁进来盛家。”
这件事许馨月也有参与,她先是把事情闹到了大房老夫人跟前。后来,在沈妤离开***以后,又去奚落了若雪一番,这才逼得她来盛家门前寻死。
人死万事空,若雪已经不在了,这些事也没人知道了。
环儿有些可惜地说:“要是能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有个孩子在,咱们的日子也能有些盼头。”
许馨月扶着环儿的手出门,天气晴朗,天空中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仿佛能照进她的心底。
消息传回了沈家,沈夫人无不可惜地说:“我没料到盛延伟会为了一个女人发疯,但是可惜呀,他没一棍子把沈妤敲死,还把自己折了进去。”
鲁妈妈道:“杨老爷来信说,盛延伟直接被关进了死囚的牢房,第一天晚上就被打了个半死。他这样的富家子弟,没受过一点苦,怕是没几天就熬不住了。”
清水镇警察局局长**山,是沈夫人娘家的亲哥哥。当初**山想升任局长,是沈家花了大价钱打通关系才把他给抬上去的。
杨家家底薄,日后往上爬,少不得沈家出钱。
但凡警察局有什么风吹草动,**山都会第一时间派人来送信。
沈夫人把玩着一柄玉如意,想了一会儿,道:“给我哥带句话,先留着盛延伟一条性命,往后还有用处。”
天气渐渐热起来,转眼就到了端午节。
包粽子,赛龙舟,还有各色吃食,沈妤很早就命人开始张罗了。
厨房那边早就开始做粽子了,四处洋溢着香喷喷的糯米味儿。
盛晋煦正是爱吃甜食的年纪,对蜜枣粽子情有独钟,一顿能吃三大个。他动辄就往厨房跑,拦都拦不住。
沈妤怕他长蛀牙,撞见了就会耳提面命地教训一番,盛晋煦就干脆赖在鹤寿堂,在老夫人跟前卖乖,骗吃骗喝,小日子过得忒滋润。
孙氏领着盛芸儿过来串门,带了一些粽子过来。
盛晋煦正被来宝从老夫人处提溜回来,看见粽子,手又想往篮子里伸。
沈妤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个音调:“盛晋煦!”
“我只是摸摸热不热。”盛晋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缩了回来。
瞥见一边规矩坐着盛芸儿,他又眼前一亮。
他去扯盛芸儿的衣角,“娘亲,我想让芸儿姐姐陪着我玩。”
沈妤正要开口,盛芸儿拉起盛晋煦的手,柔声道:“娘,大少奶奶,你们在屋里说话,我带煦少爷出去玩一会儿。”
沈妤叹气:“这孩子现在越来越没规矩了,越惯着他,就越调皮。”
孙氏笑道:“男孩子哪有不调皮的,要是跟我家那几个小子一样一巴掌拍不出一个屁来,那才没出息。煦少爷这么聪明,学堂先生都夸呢。”
人人都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虽然孙氏恭维的成分多,沈妤还是很受用。
聊了一会儿家常,孙氏整理了一下衣裳,吞吞吐吐地道:“大少奶奶,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事相求的。”
孙氏是盛家本家的亲戚,虽然过得远不如盛家,但她做事踏实,是个本分人,极少开口求人。
沈妤知道孙氏的脾性,笑着道:“嫂嫂太客气了,咱们一家人,有话直说便是。”
孙氏有些拘谨,一个劲地扯自己的袖子,犹豫着道:“我这次来是为了我家芸儿,芸儿今年也有十四了,马上也要议亲。这么大的姑娘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个事,我想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