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来了脾气,冲杨子令嚷嚷:“你撒手!孤自己来!孤就不信了还会输给这么个草包?!”
杨子令果然松了手,却想也不想就翻身上马来,越过孤的手直接拉住了缰绳,还在孤耳边道:“都说是草包了,还跟他较什么劲?”
孤被吓到了,惊叫道:“你手不是受过伤?这马还挺烈的,还是孤来吧。”
他却不肯松手:“摔不着你,放心吧。”
他说得这么有自信,孤靠在他怀里都觉得安心,也就随他去了。
杨子令带着孤一起缓步往前走,马儿也懒懒散散的,因为不是疾驰的缘故,也没多大的风,靠在他怀里孤也没觉着冷。
“你说什么时候出宫来,能只有你和孤两个人呢?”孤惬意地窝在他怀里感慨着,“每次都带着贾有才这个蠢货还有潮哥儿那管家婆,出来一趟跟打仗似的,真累啊。”
他将下巴枕在孤的肩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搂住孤的腰,惬意地道:“只要和你一起,在哪里、还有谁,有什么关系?”
“孤发现你是愈发会哄人了……”
杨子令谦虚地道:“总要有点进步才行嘛。”
“对了,孤方才想起来,秋山围场这一带……”孤眯起眼睛,“没记错的话,应该距离乌龙山也没多远了吧?”
“是不远。”杨子令知道孤的意思,“瞿让一路所见,我也一直在留意,确实其中有一些装束同我大晋不大一样,许是先前国舅折子中提到的北疆流民。”
听话自然得听音,孤笑起来:“同孤说话还有什么好遮掩的,‘确实有一些’是什么意思?就是还有相当一些是我大晋子民了?”
他也笑起来:“没想着瞒你,也知道瞒不过你。”
“到底怎么回事?依你的意思,国舅折子中所说的不仅仅是北疆暴民作乱这么简单了?”孤问他,“如今国泰民安的,如何还有这么些百姓偷盗?”
“如今天下四分,唯我大晋疆域广、政事和,百姓安居乐业……”杨子令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这样的大国,但凡出问题,都是从内部开始坏起的,百姓偷盗成性,最先要追究的,自然是父母官不作为。”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国舅也有份参与?”
杨子令慢慢松开了放在孤腰上的那只手,改为两只手一同去握住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子,瞬间疾驰了起来。
迎着因为加速而刮起的疾风,孤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即便不是主动授意,至少也是默认,国舅之心已经很明显了,咱们得早做准备。”
“你是说,他已经想动手了?”
杨子令才不上当:“左一个‘你的意思是’,右一个‘你是说’,我认识的官家可不是如此没有主见之人。”
“孤自然早有主意,不过想看看你是怎么想的,看看咱俩默契不默契而已。”
“贾有容教你的?”
孤“呸”了一声:“孤还用她教?”
过了一会儿才嘟囔道:“就算她不说,孤也想问问你的意思好吗?”
杨子令这才重新笑起来:“她在后宫当真是屈才了,若是个男儿身,必能在朝堂上为你分忧。”
“现在这样也行啊,”孤没好气道,“怎么,进孤的后宫还埋汰了她不成?”
“现在这样也不是不行,”他声音里的笑意愈发明显了,“只不过我会吃醋……”
近日来孤也不知是怎么了,特别容易犯困,杨子令的声音这样轻柔,听着听着孤就打了个哈欠,靠在他怀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日,孤醒了只觉得口渴,叫潮哥儿要水喝时,潮哥儿捂着胸口大大松了口气:“官家这一觉可好睡啊,公子抱着官家出来时我都吓着了。”
“你胆子也太小了,”孤睡久了,醒来还觉得浑身乏力,“孤就是一路舟车劳顿,有些累罢了。”
“入了冬日头本就短些,官家这么差的胃口,也没吃什么,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了?万一再感染个风寒就麻烦了。”潮哥儿一边说一边过来替孤把被子掖了掖,“我看……”
孤赶紧叫停:“你可拉倒吧,孤现在被你灌得还不够多吗?在宫里有贾有容,在宫外有你,孤已经吃得够多的了,现在一点儿也吃不下。”
说完还一脸防备地看着她,潮哥儿也很无奈啊:“这荒郊野外的,我就算想做点儿什么给官家吃,都没法儿做。”
孤松了口气。
她接着道:“看来还是得回宫去,让贾妃娘娘多看着点儿。”
孤:“……”孤算是看明白了,除了孤之外,他们都是一伙的!
“你们公子呢?”孤四处看了一眼,“又被贾有才拖出去了?他们两个倒是焦不离孟的,贾有才该不会还把他当妹夫吧?”
“我看啊,贾大人都要把我们公子当爹了,”潮哥儿撇撇嘴,“不过他也就服我们公子管教,连贾大人都管不住他。”
这倒也是缘分,孤没忍住笑了笑。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叫花鸡怎么做的?”孤想起来先前她同孤说起叫花鸡做法的事,“还没问过你,是怎么进的杨府?”
“官家如今反正也都知道了公子的身份,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潮哥儿在孤床边坐下来,“公子这些年也不容易,虽说有老大人留的一些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