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后发制人的经典战役不胜枚举,你契丹历史不过寥寥百年,自是理
解不深,只怕是这小小象戏所经历的文化,也要多过尔等。”
“哼!”耶律阿保机闻言不驳,将棋子猛置于中央,打出中炮,“那我便不客气了。”
薛韧拾起棋子,缓缓伸向对手领域,伴随着耶律阿保机凝眉不解,薛韧取走了前者的一枚“马”,“炮二进七。”
“车九平八,”耶律阿保机冷笑道,“首棋不应付我龟背炮,却以‘炮’易‘马’,本就劣势,此举所谓何故啊?”
“车一平二,”薛韧回手端起茶杯道,“你的棋子多,我以一牵二,便是扳回一城。”
“哼,无稽之谈,”耶律阿保机手起棋落,打掉薛韧中心卒,“炮五进四。”
“呵呵,薛某有一事不解,不知耶律兄可否赐教。”薛韧手握棋子观瞧棋盘道。
耶律阿保机一怔,随后道,“何事?”
“阁下为何如此急功近利,不怕欲速不达么?”薛韧落下棋子道。
耶律阿保机眉头一皱道,“你这是何意?”
“这你该心中有数,”薛韧一边观瞧棋盘一边道,“众所周知,你契丹一族是在我中原‘安史之乱’与‘黄巢起义’两次内乱时撅起的族落,撅起强势,却是根基未稳,如今契丹八部尚未统一,临族女真又暗有起义之嫌,你此时来犯我中原,不怕瞻前而无暇顾后吗?”
“哼!”耶律阿保机冷哼一声,将视线挪离棋盘,道,“薛兄似乎对我契丹族的事很感兴趣吗。”
“知己知彼,才可百战不殆,不然的话耶律兄何以至此呢。”说话间,薛韧棋子中的一枚“卒”已越过“楚河汉界”。
“呵呵,”耶律阿保机单眉一挑道,“薛兄舍大取小,为过此‘卒’竟用‘马’铺路,只换得我一‘兵’,不觉弃将保卒,很不明智么?”
“小‘卒’过河,即可为‘车’,便是民间孩童也知此理为象戏根本,何况我的‘马’虽置于死地,但亦可破你双‘相’辅佐,马二进三。”薛韧的单马被对手置于死地,当即踢下一‘相’。
“哼,垂死挣扎,相五退七。”耶律阿保机另一相回落,吃掉薛韧单马。
“车五平七。”薛韧举子,再下一‘兵’。
“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可薛将军却只贪图蝇头小利,连取我五枚‘兵’,是何原由?”耶律阿保机道。
“将无卒,帅无兵,即便有霸王之志,张良之计,诸葛之才,也不过空得皮囊,无用武之地,空学杜甫叹惋,”薛韧盯着棋盘的双瞳忽地一暗,轻叹口气随即转言道,“你当下将才虽广,却已无兵,薛某麾下仍有三枚士卒,此乃兵法第一篇当中的‘量生数’,如今比较数量,薛某的棋子已不较阁下的少了。”
耶律阿保机心头大骂其胡说八道,凝着眉道,“林间小鹿怎可与豺狼虎豹相提并论!不过是唾手可得的棋子罢了,相七进五。”耶律阿保机落相意在取其一卒。
“车九平四。”薛韧以“车”挡住“相”路,使其不可得。
“车二退四。”耶律阿保机退‘车’捉其中心卒。
“兵三平四,”薛韧两“卒”合并,相辅相成,笑道,“久闻北方游牧民族以契丹为尊,终年与猛兽为伍,应知这草原之上,虽是弱肉强食,但豺狼虎豹狩猎,往往成少失多,只因这羚羊牛马,都是成群结队而行,而致于此。”
“薛将军好见地,”耶律阿保机微微颔首,心中暗道,“此人虽在下棋,但步步玄机,句句双关,莫不是想误导我什么?”
耶律阿保机此番拜会,摆此棋局,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薛韧每每出言,其都要再三揣度。
二人于风沙之中对弈饮茶,不理风沙吹打,城上数百唐军将士与五里外山坡上数千契丹勇士各自整装待发,只待一个讯号。
半刻钟过去,耶律阿保机放下一子随后笑道,“隔岸纵火,炮三平五,将军。”
“啪!”薛韧一子落下,打掉此“炮”。
“什么?”耶律阿保机瞳孔微张眉头大皱,“你以车平炮,这可是我的‘马脚’处啊。”
“当年霸王项羽与汉高祖刘邦双雄争霸天下,才划此‘楚河汉界’,将士仍在,却被贼子逾越,乃是大耻,何以居于天地之间。”
“哼,”耶律阿保机冷哼一声,随即挪“马”踢“车”,“如今我众将已过,你只得‘象’、‘士’,便不觉得耻了么?”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为将者护国疆土,保君无忧,为臣者侍君左右,分其烦恼。”
二者对棋拆棋,如今耶律阿保机仍有“马”“炮”双“车”,而薛韧只破得其相士而已。
再行数棋,薛韧的双“象”“士”也被破了。
“大局已定。”耶律阿保机嘴角扬起。
“将军。”薛韧棋子一拍,二“卒”合拢。
“哼,无谓抵…”耶律阿保机正欲将帅四平五时,他骤然发现……
“你输了。”薛韧沉道。
薛韧“将”棋位于中央,帅将不得照面相对,而耶律阿保机的“帅”棋被困于四号位置,纵使“马”“炮”双“车”,却怎奈何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将(帅)五进九,乃是象戏中一杀招,便是九五之尊相生相克之意。”
看着棋盘,耶律阿保机微微摇头道,“我竟看漏了这一步。”
“手中可用的棋子太多,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