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府中虽然出了这么大事,但丁家到底是大户人家,所以秩序至今还良好。只是家丁下人都不自觉的离浴房远了一些,最好是绕开走。
肖紫衣刚到门口,丁福就跑过来开门,丁开山肯定已经交代过了,这位肖捕头是大人物,一定要照顾好。
丁福殷勤的引着肖紫衣到了偏房,这里已经打扫好了一间客房,环境不错。
“你是这里的管家?”
“回大人,小的丁福,是这里的管家,小的房间就在门房边,有事只管吩咐。”
“你在丁家多长时间了?”
“小的自小就跟随老丁老爷,到现在跟了现在的丁老爷,总有五十年有余。”
“啊,年头不短了。出事那天,你在哪?”这是肖紫衣的职业病,还好丁福并不在意。
“我一般都在门房,看门的丁喜可以见证,出事那天也不例外,我安排好家丁护院巡夜,便回到门房,和丁喜待了一会儿,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后来就没出去过?”
“呃…中间去了一趟茅房,其它地方没去。”
没得到有价值的东西,肖紫衣挥了挥手,让丁福出去。
丁福刚走到门口,突听肖紫衣又开口问道:“那天丁员外什么时候回来的?”
“酉时刚过…..,应该….”
应该什么?”
“啊,没什么,就是酉时后回来的,小人亲眼见到的,那时庄中正乱,老爷一进门,小的便将事说给老爷,老爷便直奔到浴房门口去了。”
丁福退下后,肖紫衣喝了一杯茶水,便信步来到院中,正见一个仆妇从院中经过,这个人肖紫衣见过,就是当晚在现场的仆人吕氏。
那吕氏见肖紫衣在院中,面色一阵紧张,借着院中的气死风灯,肖紫衣看的清楚,心中一动,开声道:“吕氏,我有事问你。”
吕氏被肖紫衣叫住,双手不禁发抖。
“你不要慌,我只是随便问问,出事那晚有什么异常吗?”
“捕头大人,民妇早就将所知一一报上,并无隐瞒,还请大人明查。”
“嗯,我并没有说你有隐瞒,我只是让你回忆一下,那晚还有什么其它异常没有。”
“回大人,那晚和往常一样,小姐吩咐要更衣沐浴,民妇便烧好开水,将浴房中的浴盆洗涮干净,然后加好水,将牛奶加入….”
“牛奶?小姐沐浴要用牛奶吗?”
“啊,不常用,但那晚小姐格外吩咐,要多加牛奶,所以那晚我多加了一倍的奶,但小姐中途看了一下,说不够,还要加,所以那晚的浴汤比往常要浓的多,热气一蒸,奶香四溢。”
“噢,小姐中途来看过?”
“是小
姐和红儿将花瓣拿来,花瓣都是小姐亲自采的,所以中途亲自送过来。”
“呃….,”
见肖紫衣半天没回音,吕氏低声问道:“大人还有吩咐吗?小的还要去给老爷打扫卧室,否则,一会老爷回来了,会骂我的。”
“丁员外没在家吗?”
“老爷中午时分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不过也快回来了,以前都是这样。”
“你去吧。”
看着吕氏离开,肖紫衣眨了眨眼,一转身进房了,房间关闭,一会儿,房内的灯熄了。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丁开山从大门外进来,丁福提着宫灯迎了上去。
“老爷回来了?”
“嗯,下午衙中来人了吗?”
“回老爷,没有,但傍晚后,肖捕头来了,我已经安排他住在偏房了。”
“啊。”丁开山的步子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迈开了,当走到肖紫衣所在的房间时,侧头看了一会儿,见屋内灯烛已熄,便不再停留,径直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直到看不到人影,肖紫衣才从房脊之上露出头,一身蓝衣混在夜色中,身体已经与夜色溶为一体。
肖紫衣盯着丁开山远去的方向,象是想什么,不过片刻,他便四肢一震,像一只夜鸟般,凌空跃起,空中一个翻身,轻轻的向浴房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