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罢,狱雷刀通体紫光腾起,一道电蛇向着魏野袭来!
然而还不待电芒及体,仙术士剑诀指处,曳电成文,却是又画出了一道与之前不同的真形符。
指尖画间,却见一尊紫髯碧眼的护法神将显出形来,头上武弁大冠上与离象神君一般嵌着一颗拳大明珠,珠光映照处,浮现出震卦卦符,正是震象神君真形符。
望着这尊新结成的震象神君真形符,魏野啧啧头,绕着震象真形转了一圈。
这尊震象神君真形,身披靛青云雷衣,一手持法剑,剑身满布雷篆,另一只手却握着一只通体晶莹的绿石斧,斧刃处隐隐有青白电芒闪动。
靠着这尊震象真形,仙术士望着手里的狱雷刀轻笑一声:“别人要是被你突然袭击一下,不定就送掉半条命去,可是这招在我跟前可是不怎么好使!如何,方才吞下去的雷电精气,现在全被我收了去,敢问刀兄,还对我这个临时刀主服气不服气?”
他这里揶揄打趣,那狱雷刀若有灵性,却是连连发出刀鸣之声。
魏野也懒得欺负这么个才通灵性的物件,食指在刀身一弹:“虽然我不是你那天命刀主,可你要是还想吸纳些许雷电精气,便老老实实听我的号令。老老实实的才算是好孩子,好孩子才有的糖吃!”
罢,仙术士也不管这口通灵古铁刀听不听得懂他这些闲话,举起狱雷刀,便向着震象真形胸口一送。
……
………
便在魏野忙着整治震象真形之时,玄云之海上空,韩众连着白鹿云车化作一道经天白虹,横贯冰晶浮桥上空。
随着白虹拦阻,那一道在雪符攻伐下处处破损的冰晶浮桥,更受大力冲击,转瞬之间就散成数段。随着冰晶浮桥破碎,海面霎时无风起浪,浪头浮涌之间,就将无数立在浮桥上的黑甲陌刀武卒撞落水中。
随着这些陌刀武卒落水,水下更有无数漩涡突现!
水流成涡,便有沛然莫御之力生出,硬生生地将这些黑甲武卒朝着水下拖去!、
只这一番变动,便不知道葬送了多少贺兰公麾下神兵!
虽然看不到水下是何人作怪,可是那两个打幡的黑衣鬼吏却是将身腾起在半空,猛然厉声高叫道:“韩众!范蠡!如今上上太一道君即将归位,上元、中元、下元三太一之位也必归上上太一道君所有,尔等不过仙灵留影,依托太一紫房中这三元宫阙而化形,何苦与上上太一道君做对?就此悔改,停了雪符、水阵,我等代上上太一道君允诺你们,必令尔等有逍遥解脱之望!”
韩众所化的白虹不语,海浪声声间却是传来了范蠡的讥笑声:“你们那位贺兰公,僭称上上太一道君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个妄神妄人……妄鸟而已。然而为了侵入太一紫房,你们倒是算一算,他自人间引入了多少血海污秽、冤魂戾气?此等凶神,若让它登上上上太一道君之位,夺了三元宫阙,占据太一紫房,又要造下多少杀孽?”
听着范蠡讥笑,那黑衣鬼吏也不在意,只是轻笑道:“当年辅佐勾践、征伐吴土之士,如今心肠却是这样软?也罢,你等既然视我主为异类,那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然而此刻情势,二位前人留影的仙灵却不可不知。”
这黑衣鬼吏话未完,便被韩众一声冷喝打断:“左右无非是颠倒幻梦,乱人心绪,此等废言空语,不为好。”
被韩众打断话头,黑衣鬼吏也是丝毫不恼,只是猛然舌绽春雷,高声喝道:“是否颠倒幻梦,请二公一望便知!”
高喝声里,散碎在海面的片片浮冰应声腾起,迎着天光映射出七彩幻光,若是有人此刻正眼望到这场奇景,别的不论,眼睛就要被强光弄瞎了去!
然而七彩流光之间,却见冰面连接,隐隐化成了一面水晶磨制而成般的巨大方镜。
方镜上方,趴着一个人头鸟身的贺兰公神像,正以双翅托着脑袋,一副看好戏般的恶趣味表情。
而在镜面之中,却浮现出了一副与玄云之海截然不同的景象。
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孤峰,峰有一座金殿。
黄金为台,黄金为殿,看着好生刺眼,又好生恶俗。
金殿之前,不见侍卫,不见侍女,也不见君王、大臣,只有一个身披黄布长衣、半佝偻着身子的披发道人立着。
不用,那便是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张角了。
这位中原道门如今有数的领导者,头上扎着一条杏黄色的一字巾,面色淡淡然,望着孤峰四面的云层,丝毫不为那座满足了所有暴发户趣味的黄金宫殿所动。
而在此刻,云层骤然分开!
分开云层的乃是两颗大星,遥遥与金殿相对。
在天光照耀中,这两颗大星丝毫没有隐去的想法,反倒越来越明亮,距离金殿越来越近!
直到它们逼近了金殿的时候,才看得清楚,那根本不是两颗大星,而是燃烧着仿佛永恒不息光芒的一对眼珠。
它是如此地巨大,以至于伫立在孤峰上的金殿,对这双眼睛的主人来,就像是一件微缩的玩具。而立在金殿前面的张角,甚至连微雕人都不算。
而后这双眼珠向着云层之上腾起,将半个天幕都因为它的身躯而变形,云层、孤峰、金殿,都因为这位住在的降临而不安。
那是一头黄金色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