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医生放下听诊器,坐在一旁开着单子。
随后将单子递给聂筱筱:“你的病应该是分娩时留下产后后遗症,按照方子拿药吧,按时吃药,慢慢修养。”
“谢谢。”聂筱筱接过单子转身离开,走出沉闷的诊室,她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思绪万千。
产后后遗症?
这全是拜聂清真所赐。
那段痛苦的记忆,每一次在她病发的时候都浮现,锥心刺骨,历历在目。
聂筱筱深吸了口气,心中愧疚,若是她已经但凡强硬一点,母亲说不定不会遭此横祸。
她看了眼走廊,晃眼间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是——她所谓的姐夫!
五年前的事这一瞬尽数袭进脑海,她紧攥着双手,手中的单子也因此变得褶皱。
聂筱筱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电梯内,只是怔楞了一瞬便追了上去。
五年了,她当初在海上漂浮,原以为自己无力生还,没想到却在她窒息那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住了她……
“叮铃”电梯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走进电梯,跟着宁凉渊的踪迹到了五楼。
她站在拐角处,看着那个几乎陌生的男人走进一间豪华的病房,犹豫了一瞬,她走过去,站在病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爹地,妈咪呢?”一个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医院的病房里,柔和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入聂筱筱的心。
宁凉渊淡笑,俊美的脸庞浮现一抹柔意,他揉了揉宁小宝的头:“你妈咪今天刚回国,你先养病,你妈咪一会来看你。”
那陌生清冷的声音让聂筱筱瞬间回神,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五味杂粮。
不用猜测,她也知道,这里面的孩子是她当年生下的孩子。
她死水一般沉寂的心骤然波澜四起。
此时只有一个念头:看看她的孩子是什么模样?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要打开门进入。
当她握住手把时,门突然打开,宁凉渊出现在了面前。
英俊的脸庞高贵而冷酷,削薄的嘴唇紧绷,修剪整齐的西装使他身材立体。
眉眼间泛起一抹冷厉的厌恶,他冷厉质问:“你是谁?”
聂晓没有想到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即使她做了充分的准备,想到所有的措辞,这一刻也突然忘得一干二净。
“爹地,是妈咪来了吗?”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唤回了聂筱筱的思绪。
她挑眉淡笑,双手环胸,抬头看着这个几年未见的姐夫。
脑海中响起五年前那个夜晚,他将她压在身下,不断索取,抵死纠缠。
它是如此的粗鲁和霸道。现在她想来了。她仍然有一些挥之不去的恐惧。
她轻轻勾住嘴唇,试图抑制她的仇恨和恐惧,浅笑道:“姐夫,第一次见面,多多关照。”
话音刚落,她就向他伸出手来,她笑容中有一种迷人的魅力,举手投足间竟然透着丝丝的风情万种。
宁凉渊皱起眉头,不高兴地看着她:“我怎么不知道聂清真还有个妹妹,”
“是吗?”聂筱筱淡笑,没有任何意外。
别说他不知道,就连和聂家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她这个聂家私生女的存在。
在那个家里,根本没有她的地位,凡是上流社会,只知道聂家有一个千金,那就是聂清真,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受苦的女儿。
聂筱筱无所谓的耸肩:“姐夫,我来看看侄子,至于我的身份真假,待会回到聂家,姐夫自然明了。”
她弯身,借着身材瘦小的优势从宁凉渊的手臂下钻过去,灵巧的躲过宁凉渊横档的臂膀,直接跑到宁小宝的病床前。
宁小宝看着忽然出现的陌生女人,稚嫩却俊美的小脸透着好奇:“小姐姐,你是谁啊?”
小姐姐?
聂筱筱心中一颤,看着这个孩子,这可是她九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和她有着血缘关系,而她却从未见过面的孩子。
这时,她心里除了难受渴望之外,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让宁小宝更加好奇。
宁小宝还未出声,只见宁凉渊大手抓住聂筱筱的手臂,强硬的将她拉了出去,关门之际,他丢下一句:“小宝先睡觉。”
宁凉渊直接将聂筱筱拉向拐角的走廊,大手将她挥在墙壁上,冷眉看着她:“哪来的疯女人,再敢来这里,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后背撞在墙壁上,很疼,聂筱筱只是皱了皱眉,从而媚笑的看着他:“姐夫,我要是疯女人,那你岂不是疯姐夫?”
她忽然伸手,纤细的手指拽住宁凉渊的衣领,樱唇淡淡吐着旖旎的气息,“姐夫,我们这可是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对你的小姨子吗?”
那陌生噬魂的气息让宁凉渊不悦皱眉,大手强硬掰开她的手,再次毫不犹豫的将她甩在墙上。
他将她抵在墙上,微凉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颚,凉薄的气息更是透着丝丝冷厉:“女人,你的套路过时了。”
说罢他嗤笑勾唇,转身便走向电梯。聂筱筱看着他拿出手机不知在说什么,只是一会的功夫,上来了几个黑衣人,守在宁小宝的病房外。
聂筱筱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收敛外泄的所有情绪,再次跟上宁凉渊的脚步而去。
这一次她回来,就是要复仇,夺回她的孩子,她要让聂家为当年伤害妈妈,欺辱她们母女付出代价。
要让聂清真母女受到她所承受万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