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放心,早就看清楚了,别说上官鹏,连张翠山都没在军中。”安泰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瞧得分明,这一路黑水军打的是旗号是王士诚的,以张翠山的心气,如果出马的话不可能只亮手下一个偏将的旗号。
“那就好,只要这两个人不在军中,本将心里就踏实了。”布诺点头道,上官鹏当日犹如一尊绝世凶神,跟他对上了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找不着,可是被打怕了。
“杀鸡蔫用宰牛刀,将军且作壁上观,待末将去提了王士诚的人头再说。”安泰跃跃欲试。
“一定要小心,如果势头不对就赶紧撤回来!”布诺叮嘱一句,这才发出军令。
聊城府城门大开,一位年轻的蒙古军将领手执银枪,带着一队骑兵杀了出来。
王士诚大马金刀安坐不动,冷笑了一声道:“哟,终于鼓足胆儿出来了,这才像个爷们!”
他的话似是夸赞对手,可是一连四天城门紧闭,蒙古军的士气早就低落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半分纯爷们的火气可言。
“你的嘴可真损,那家伙被你骂了四天,这回看来是隐忍不住了。”王士诚身后的传令官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差点儿笑出声来,正是张翠山乔装改扮。
他自言自语道:“还真给刘伯温给料中了,布诺的血气跑哪儿去了?难道说本帅的脸比他还丑,能吓死个人么?”
“废话少说,王士诚,拿命来!”安泰是个急性子,打马上前向王士诚约战。
“怕你不成,待本将把你擒了回去当个娈童,你可别说,这小模样还真俊,跟大姑娘也差不了多少。”王士诚本就是个老兵油子,嘴里头不三不四地说着混话,气得安泰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挺枪便刺。
“当!”的一声刀枪相交,二人均是虎口一震,低头去看自己的兵器,王士诚的九环刀安然无恙,而安泰的虎头枪身上却是多了一道浅浅的刀印。
王士诚这柄九环刀还是张翠山送的,当初攻打烟台府的时候缴获的,通体锃亮,还有陨石成份,端的是一柄利器。
“仰仗兵刃之利算什么英雄,看枪!”安泰吃了兵刃的亏,心下已是不稳,此时只能求诸于枪法精奇,将对手斩于马下。
“你这身铠甲刀枪不入,质量上乘,占了本将不少便宜,难道就算不得数了吗?”王士诚为人老练,嘴里废话连篇,纯是为了扰乱对手的心志,令其不得全力以赴。
安泰被激得愈发恼怒,三十余斤重的虎头枪舞得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枪枪不离王士诚要害,这小子是拼上了。
“别呀,虽然我没你长得那般俊俏,可是还没娶上媳妇呢!你可不能断了我老王家的后。”王士诚挥刀格挡虎头枪,一张臭嘴却是不停地骚扰着安泰。
细论起来安泰的功夫犹胜王士诚三分,可是急怒之下断了章法,长枪舞得飞快,斗了三十余合之后见仍拿不下王士诚,枪势逐渐变弱。
王士诚仍然之前的打法,他虽然功力略有不及,可是背后有张翠山撑腰,底气十足,作战经验之丰更是远在安泰之上,二将斗得正酣,一时之间不分胜负。
“大帅,属下观王将军武力似是不及那鞑子战将,可是他如何才能做到不落下风的呢?”李善长这几年行伍下来,虽然手上的功夫不咋地,却也多了几分眼光,当下略感奇怪,遂向张翠山请教。
“枪法之道本是走轻灵,以快为主;而刀法才讲究一往无前,以刚猛的力道克敌,这小子舍长取短,和王将军对撼蛮力,能赢才怪!”张翠山是个使枪的大行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王士诚可是黑水军中少有能拉得开三石弓的,跟他比长劲简直是找虐。
“那就好,布诺怕也是看了出不对劲来了,连战马都准备好了,善长在这里恭祝大帅旗开得胜!”李善长笑呵呵地朝张翠山一拱手,意思是该您老人家出场了。
“也好,待本帅出马会会布诺,看看他这些日子可有长进。”张翠山的说罢缓缓策马而出。
虽然布诺曾是他的手下败将,但实力却是差相仿佛,怎地他的口气如此之大呢?
城门外二将此时已经斗了近百招,王士诚开始反守为改,九环刀摆得哗哗直响,刀刀与对手硬磕,安泰的虎头枪身上已是伤痕累累,逐渐处在了下风。
“这傻小子还真不让人放心,就让本将斩了这王士诚,给张翠山一个下马威!”布诺生怕夜长梦多,提槊上马,竟是不顾自己主将的身份要与安泰合斗王士诚。
他之所以厚着脸皮出战还有着另外一个原因,安泰素得伯颜的欢心,颇有收为义子的节奏,如果在自己的手下出了事,那可是个大麻烦,约不容有失。
眼见布诺挺槊冲来,王士诚夷然不惧,趁着和安泰二马交错之际,收刀出箭,一气呵成,对准布诺就来了一发。
此时处在正午,太阳正毒,王士诚占据了背阳一面,而布诺就有点吃亏了,迎着阳光视线受阻,竟是没能看清箭支的轨迹,一个闪避不及,正中胸口。
好在他全身铠甲刀枪不入,饶是如此胸前也是一阵疼痛,前进之势顿时一缓,王士诚瞧得分明提刀砍出,布诺仓促接招,一声闷哼,连人带马蹬蹬连退数步。
待得他缓过劲来,王士诚又和安泰斗在了一起,正要冲过去给王士诚一记狠的,只听得马蹄声响,忽地又有一骑杀至,一杆铁枪毫不留情地朝他身后刺去。
“敢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