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刺耳声响起,枪槊相交,传令官浑若无事,而布诺却如遭巨震,惊声道:“是你!”
“当然是我了,布诺将军别来无恙啊!”传令官一声长笑,摘掉头盔露出了本来面目。
“张翠山,你身为一军之首,为何行此藏头露尾的行径?”张翠山既至,布诺心道糟糕,心下暗悔不该出城,他也不想想黑水军开动四万人的队伍,张翠山能不跟着来么。
他硬着头皮提出质问,哪知张翠山更是义愤填膺:“呸!你还好意思说我?王将军与那安泰斗将单挑,你打什么岔子,这是一个主将身份之人该做的事么?”
布诺闻言老脸一红,咬牙道:“战场之上只有胜负,不讲过程,既然碰上了那就手底下见个真章!”
他号称蒙古军中第一悍将,胆气本就不俗,虽然忌惮张翠山但还达不到上官鹏那种连交手都不敢的地步,当下出言索战。
“正合我意,看枪!”张翠山说罢一摆手中的镔铁枪,一式横扫千钧碾了过去。
布诺眼见这一招气势不凡,不敢怠慢,提槊奋力格挡,哪知张翠山枪出到一半忽地变招,镔铁枪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当头罩下。
布诺用招已老,想变招已是不及,咬了咬牙槊转背后,使了一记枪招叫做苏秦背剑,他虽然身着铠甲,又将外门功夫练到了一个极深的境界,却也不敢硬接张翠山一枪。
张翠山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手下却是毫不迟疑,镔铁枪狠狠地砸了下去。
他舍轮回枪而选镔铁枪的缘由是这把枪够重,足有一百五十斤,比布诺的枣阳槊还多出三十斤,虽然一些灵活的枪招用之不上,但到了战场上却能发挥奇效。
“噗哧”一声,布诺吐了一口老血,他做梦也想不到张翠山的武器有古怪,是以一上手就连连中招。
二马交错,布诺加快回气,转了一圈之后二人再次交手,枪来槊往,战于一处。
布诺越斗越是心惊,虽然他自承不及张翠山,但二人之前只不过是一线之差罢了,绝没有今日这般差距悬殊。
三十合之后就处在了下风,到了五十合,布诺已是满身大汗,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第一合之时虽是受了些内伤,但淤血吐出来之后战力并未受到全球少影响,虽说二人的功夫各有特点,可是无论是技还是力张翠山都妥妥地压制着他,再斗下去非得把这条老命交待在这不可。
虚晃一槊,拨马掉头就跑,他这一跑,与王士诚苦斗良久胜利无望的安泰也跟着跑,这一主一副两员大将交战失利,连带着手下的士兵也没了战意,张翠山和王士诚趁势追击,斩敌两千余骑,都快打到聊城府城门口了才被弩箭迫回,大胜一场。
布诺失利之后下令紧守城门,李善长献计道:“这次我军携带的火器不少,大帅何不以火炮攻城?”
“不妥,火炮的威力太大,纵是得了聊城府,但重建的工事太过长久,万一鞑子大军再打过来,会有危险。”刘伯温反对道。
“那伯温有何良策?”张翠山问计道。
“不知大帅可否想过由内而外?”刘伯温略一沉吟,郑重地问道。
“由内而外?”张翠山不解,回头瞅了瞅李善长,亦是瞪大了一双牛眼。
“郭子兴将军曾镇守此地年余,颇有人望,如果我们将消息传进城去,百姓们会怎么想?”刘伯温神秘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