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生脸色铁青,踏入了灵草堂的院落,这个残破的院落后,踏平的残垣断壁,满满承载着当年惊心动魄历史的痕迹。
张詹便快一步跟着老者进了禁制后未知的世界,周余生驻足在这里不动,注视着只有单调几物,伶仃着面对着院外,却是用几物,面对着悬崖峭壁下,不动的天地。
“这里是幻境!”
眼前的一切,似真似假,不过是比梦境中更加真实的梦境,就如同在紫火观遇到的碑内小世界,虽看起来是个独立的个体,但却是一座完整真实的天地建立起的地基。
但是却潜藏在着一个巨大的缺陷,碑内小世界纵然是梦,却是无法容得进现实,可这片地方,竟然差点让周余生错认成了现实。
如果不是魂白之瞳有了反应,但却不知道为何,即将褪色的瞳孔,却是双眼刺痛,停了下来。
不过是一张石桌,却是横卧在流泉下,铭刻在石桌前的天际,倒悬着九州星空,那里,一个未知的地图以他为展开。
“它似乎要告诉我什么?”
周余生眼中前所未有的清明,看着脚下以他为自身形成的气流隐隐形成,气旋原地拔起,将周余生带入了一个高度,高挂在以九州星空为中央的古槐树,抬眸俯视着脚下的灵草堂。
忽然,远方传来一声金戈铁马的鸣蹄声,将天地间万籁俱寂的沉重,似是被一声尖啸声,彻底打破。
虽然相隔数里,但是那巨大的吼声,依然穿金裂石,似天雷般震的人气血翻涌。
直到那头宛如山岳般的庞大石熊,从远处践踏着脚下的山林,巨大的咆哮声让原本平静的大海,顿时涌起阵阵滔天的大浪,随后石熊将不远处那片广阔的竹林尽数摧毁了。
周余生知道,那便是天澜森林。
如山般庞大的上古凶兽,浑身上下银色光焰跳动,最终它向着悬崖外的灵草堂冲来,一头难掩渗红的熊眸,从不远万里的天澜森林一跃而起,爆发着冲天的煞气,势不可挡!
山林在咆哮,大地在剧烈的颤动,被那道摧枯拉朽的巨足所过之地,林鸟哀鸣惊飞,野兽慌恐奔逃。
脚下几名白袍年轻修士,纷纷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催动着手中银剑,挥剑斩红而去,向着那头势不可挡的巨熊,洒泪奋起抗争。
那种视死如归的眼神,即使穿越千年,在岁月的时间中沉睡,还是令人触目惊心,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我想起来了,他们都是藏经阁内那些本该死去的前辈,无论真假,他们都不该都关在藏经阁关押叛徒的亡锁阁中。”
巨大的闪电狂乱劈舞,一股飓风从修士中那柄浴血的剑中一道道打出,顿时让许多参天大树折断,无尽的黑暗之中,一道穿金裂石的怒吼声随之响起,那群修士中结着七彩大印,冲向了下着瓢泼大雨的昏暗天空,而后在空中被那巨大的雷电轰的粉碎。
宛如鞭子般的巨大雷蛇,在这片成境的乌云群中颤抖,连绵不绝,骇人起伏。
“如果这一场没有记载的大战,能在天昏地暗的情况下,不惊动天澜院的高层是绝无可能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些高层早就封锁了这段发生在天澜森林的历史。”周余生收敛起了笑容,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高空之上电闪雷鸣,暴雨没有丝毫止歇的迹象,狂风也依然在肆虐,不少奔跑的凶兽在那对巨足的无情踩踏下,彻底失去了踪影。
周余生几次险遭不测,他虽是以一种上帝的角度历经着这场大战,但那种近在咫尺的真实感,还是令得逃避各种洪荒蛮兽的冲击,从那颗古槐树下一坠而下,那头已经杀红了眼的巨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朝着周余生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战后的小村庄没有了往日的安详和宁静,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疮痍和毫无生气的哀号。
天地间,那名老者深深注视着灵草堂外风平浪静的一幕,寒光一闪,却是又是一刀砍到,那一瞬间,那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居然有孩子看出来了,百年前的那头深渊铁熊,践踏天澜森林的一幕。”
他独自走在风雨里,前方是一片空白的未来,就像是踩在当年人的心头上,对准了那对巨足深陷而下的地方,缓缓的走了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一脸慈祥的看着周余生,温柔的吸闻了一口那残骸中泥泞不堪的泥土。
“我叫周余生,你应该是该死的人。”后知后觉的周余生沉默了下来,忽然转头看向了那名老者,神情莫名,轻触了他心口的地方,终于是由心间化成一道涟漪,散播了开来。
“而且你是天澜院的叛徒,你的灵位现在还在藏经阁的亡锁阁内,你是灵尘子。”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亡锁阁的事情。”灵尘子语气平静的说着,一个本该令他震惊的事情,却从他的嘴中,事不关己的说了起来。
“你应该死了。”周余生还是没有急着出口,待得灵尘子神情稍缓,才问了起来。
灵尘子手中抓着一只木樽,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又从酒缸中抽出了一拳新鲜的清酒,随着指尖落入木樽之中,那道鲜活的清酒,化成一团水柱的落入了木樽之中。
木樽中倒映着澄清的清酒,木樽摇晃,竟是一滴也不曾落下。
“为何我又死了呢?”
樽前对明月,他却洒脱的一饮而尽。
“亡锁阁的灵位上。你应该死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