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到一个房间,常远舟先将楚晴放躺于床上,然后急忙用千里传信跟自己的师父沟通。
他简约明了地将楚晴的遭遇和现下情况写在传信符上,告知师父,片刻之后,传信符上便显现出师父的回复。
“确是欢喜金丹,别无他法救治,该当如何,便是如何。”
常远舟额上冒汗,写下四个字:“弟子不敢!”
师父立即回应:“遵从本心,无愧于人。”
常远舟收好传信符,来到床边,看着陷入煎熬的楚晴,他心乱如麻。常远舟固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修行奇才,悟性极高,聪慧过人。
但他不懂情爱,也从未接触过,甚至从未想过这种东西。
他对楚晴好,便只是对楚晴好,并不清楚这是情还是爱,还是别的什么。
楚晴对他好,他也没想过其中的真意,或许他认为这只是师门手足之情。
现在,他竟要体会凡俗之人的情欲和爱意,还要跟朝夕相伴、亲密无间的师妹行夫妻之礼,他既是茫然,又是慌乱。
手足无措之间,楚晴已经从床上撑起身子,一把扑到他的怀中,言语中带着极度的痛苦:“师兄,你知道吗,我好想跟你在一起,但我不敢说出口,我怕你会不理我,你是那样的高高在上……”
常远舟心中的那根弦好似突然被拨动,自己的这个师妹,可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他只认为她精明懂事,心静如水,没有一丝杂念,不料竟藏着这等心事。
他紧紧地搂住楚晴,言道:“我也好想跟你在一起,我没有高高在上,为了师妹你,我甘愿做任何事,始终如此。”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楚晴用热吻来回应常远舟敞开心扉的话。
常远舟的心境,在这时竟出奇地平静下来,心道:“这尘世的历练,情爱亦是重要一环。天道无情,何以让这情爱在世间亘古流传,若不亲身体会,何谈参悟天道?”
师父让我遵从本心,我扪心自问,除了师妹之外,心中再无其他女子。我从未想过与她长相厮守,但要我选择,我自是愿意与她白头到老,即便是死,也是愿意的。
这是否就是情和爱?
两人相拥,常远舟只觉一股柔情绵延不绝。衣衫尽落,终是坦诚相对,天下最亲密的夫妻也不过如此。
这一晚自是不尽的恩爱。
次日正午,精疲力尽的两人在床上软绵绵地相互睁开眼睛。只见楚晴脸颊红霞遍布,美艳无方,她只是看了常远舟一眼,便不敢多瞧,眼神躲闪地移到一边。
常远舟面色平静,双臂微一使力,将楚晴搂在怀中。两人本就是赤条条地贴在一起,这下完全没有了间隙。
楚晴略感为难,心中却是无限蜜意。把小脑袋埋在常远舟胸膛,她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常远舟终于开口,说道:“师妹,回北芒山后,我便立即亲自去向师父他老人家请罪。”
楚晴狠狠地在常远舟胸前咬下一口,渗出血来。
常远舟吃痛道:“师妹,你做什么?”
楚晴怨声道:“你跟师父他老人家请什么罪,谁要你请罪了?”
常远舟摸不着头脑,搔搔耳朵,言道:“那不该请罪吗?我对你做了这样的事……”
楚晴嗔道:“是啊,你是该请罪,昨晚你也不知道怜惜人家,那么鲁莽。”见常远舟满脸惶恐,心中顿生不尽柔情,声音也压低了,“请罪有什么好,你请师父他老人家为我们主婚,那才好……”
常远舟无限感慨:“是啊,我得求师父为我们主婚,不然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像昨晚一样跟你在一起了。”
楚晴脸一红:“别说啦,也不知羞!”隔了一会儿,她又轻轻的说:“这一次也算因祸得福,若非遭此一难,我……我也不敢如此大胆。”
常远舟微微一笑:“那可是真大胆,你还说我鲁莽,明明是你……”
话没说完,楚晴就以嘴相堵,不让他再说下去。
一阵热吻之后,常远舟问楚晴:“你可知昨日将你掳走的那人是谁?”
楚晴答道:“他蒙住我的脸,我看不清,我以为是你。”
“不是我。”常远舟面色严肃,“我以为是淫.魔诸葛毛。”
楚晴思考着说:“那人抱着我,徒步往山上奔,可见其并无修为,应当不是诸葛毛。”
“那他如何能解开你身上的护身法诀?”
“应是使用了某种玄奇的法宝。”
常远舟若有所思:“没有修为,却有欢喜金丹……”
“红袍老妖!”两人异口同声。
“若是红袍老妖,我们得赶紧去寻他,莫让他再逃了。”楚晴催促道,“这个魔头消声灭迹十多年,没想到竟躲在忘忧山上,终是露出了行踪。”
常远舟却不急:“我看没必要再跑一趟了,若是红袍老妖,他昨晚就已经潜逃,如今已不知逃到何处。”
楚晴轻轻一叹,深知常远舟说得有理。
两人在床上温存许久,才起身出门。眼看已是下午,常远舟向师门道明千足怪一事,然后到街上买回一把红伞,楚晴不解,常远舟言说要办完最后一件事,再赶往南峙山。
最后一件事,便是了结刘府冤魂的恩怨。
听完常远舟讲述刘府冤魂的来历,楚晴心中一阵怅惘,叹道:“与这女子相比,我是何等的幸福快活。”
常远舟回过头,冲楚晴笑道:“师妹,你又怎知这女子不幸福,不快活?”
楚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