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说完就开始往后退,风行天不简单他是知道的,既然今天没有借口发难那就明日堂堂正正的杀了他,那时候陛下定然会龙颜大悦吧,秦真心里想到。
“等等!”风行天看着秦真的背影眉头越皱越深,秦真疑惑的再次看向风行天,他不找风行天的麻烦风行天都该拜拜老天爷了,难道他还打算主动找自己的麻烦?秦真是有些不相信的。
风行天叫住他的确不是因为秦真今天偷袭重伤福伯的事情,而是他想到了另外一件让他寝食难安的事:“秦真,你是毒师麾下的头号战将,如今天毒大军直取我天风腹地,你不在王师身边上阵杀敌,为何却出现在皇城王都?难道这文武宴的虚名比天风百姓的安危更加重要吗?”
面对风行天的责问,秦真却只是怪异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或者解释什么,他知道风行天在担心什么,但他偏偏就不告诉风行天,虽然说他本人也是满脑子浆糊有些不明白自己师傅王师这么安排的原因,但能看到风行天如此不安的神情,秦真心里就高兴不已。
“大少爷小心!”福伯一声大吼,正皱眉沉思的风行天立马抬头看向空中展翅俯冲一剑刺下来的老人,风行天体外的寒冰快速汇聚,他能感受到这老人的一剑威力非同小可,但他情急之下也只能被动防御,按照如今的情形看来,想躲开等同于登天,倒不如相信自己的寒冰之力凝聚的盔甲。
嗤……
意料中的碰撞声并没有响起,风行天一把扶住挡在自己身前左臂再次负伤的福伯,急声道:“福伯,您没事吧?您这是干嘛呀,难道您还不相信我的冰甲吗!”福伯艰难的笑了笑,然后气息萎靡的昏迷了过去,他一生未娶,至今没有后裔,风家的三位少爷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在他的眼中,他们便如同自己的亲孙子一般亲切,他不知道风行天能不能抗下刚才的那一剑,但他却不会赌。
一旁得手的灰一剑有些出神,他并不是真的想要风行天的命,他和福伯是个人恩怨,但福伯好歹也算他的师兄,灰一剑这一剑只是想要试探试探风行天的能耐,他只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福伯这种顽固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么多年,所以他这一剑其实只用了五成不到的功力,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挡下这一剑的居然是福伯,他是手下留情收了些功力,可福伯同一条胳膊前前后后同一个地方被刺中了三次,那种伤势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风行天眼中寒光湛然,他冷冷的看向灰一剑,突然手臂的寒彻箭器灵凝结成弓,点点冰霜化作箭羽射向提戟回头砍来的秦真,风行天一直都防着他,他太了解这个表面上光明正大一身正气的家伙了,只要稍稍让他抓住机会,他就绝对会丝毫不计较后果的以雷霆手段击杀或者重伤自己,所以风行天虽然看着灰一剑,防的却是武状元秦真。
铿……
秦真的战戟被寒彻箭强大的力道打偏了几分,落到了风行天脚下不远处,风行天左手扶着福伯也好出手,顺势一脚踢向身子正送过来的秦真,秦真眼底一抹诡计得逞的冷笑,侧身化去大半劲道,然后拖着战戟朝着风行天身后扑去,看样子似乎像是被风行天一脚踢得不轻,风行天见到秦真到了自己身后就知道大事不妙,这个阴险的家伙根本就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的目标是福伯!
啊……昏迷中的福伯左腿咔嚓一身被战戟戟背压断,剧烈的疼痛让他苏醒过来凄惨的大叫一声然后又晕死了过去。
这下,风行天是真的怒了,浑身的气息寒冷得让修为差不多的秦真还有灰一剑齐齐打了个冷颤,他手臂弓弦打开,数支寒彻箭朝着秦真面门而去,秦真不敢大意,险险躲开,然后双翼一展快速的拉开距离。
看向飞向空中的秦真,风行天眼中的杀意疯狂涌动,福伯本就受伤惨重,秦真的行为已经越过了风行天能够容忍的底线,他知道事情闹大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可难道福伯的腿就白断了?
这时候,正好院里听到打斗声的下人们也赶了出来,风家的家仆虽然不多,但也有十来人左右,除了后面四五个老夫人的侍女,这出来的七八个下人从少年到老人不等,但他们有一点惊人的一致,那就是毫无战斗力,甚至此刻看到门外甲胄分明的镇南王的亲卫军,他们这七八个下人都瑟瑟发抖眼神紧张不已,但看到少主人和老管家的样子,他们还是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上前扶过了福伯,带他下去处理伤势。
风家大门已经尽成碎屑,整个风家大院的情况被百姓们一览无余,没有人能想到声名响彻天风的第一世家会是这般凄凉的景象,院落里器物极少,但也算整洁,几个老弱病残的下人扶着福伯进了里面,这时风老夫人也在几个侍女的扶持下赶了出来。
百姓们透过轰塌的大门看到传闻中当年皇城王都有绝色之称的风母,每个人的目光就有些异样,没有人能够想象,如此苍老而忧郁的女人会是一个不过四十岁上下的贵妇人,她的眼神很空洞,但能看出她眼神里的不安和担心,她的面容其实谈不上多苍老,但就是给人一种只有八九十岁的老妇人才有的压抑。
她曾经是皇家的公主,后来成了风继忠的女人,如今的她只是一个母亲,因为三个儿子的事情,她操碎了心导致一目失明,另一只眼睛也看看东西极其模糊,一个没有修为的女人最美的二十多年,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