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才会在这大街之上,倾身,在凤惜缘如火的薄唇上,吮了那么不轻不重又格外不清不楚的一口。

周围一片无意外地惊呼,“无意”扫过来的目光,更多了些。

大黄默默拐进了一条更少人的巷道。

“两年前,五月份,我进过万兽森林,恰逢烨冰的母亲分娩之际遭到青明雀一族的偷袭,我救了她们母子却也受了伤,后来青明雀一族合围,是燕格救了我。”夜聆依背书一般说完,末了补道:“就这样,此次,算是第三次见面。没其他了。”

她不蠢又不傻,既见过那么多的男女情爱风月事,再怎么读不懂凤惜缘这个人,又怎可能会连这点弯弯绕绕都理不清。过往很多事很多人,她“不懂”,只是因为懒得懂,不想麻烦罢了。

可这个人不一样,这是她喜欢上的人,昨晚之后,她便于他,有一份责。

“我清楚,燕格当时只是在惩戒敢于弑杀神兽血脉的叛族,救我只是顺手甚或意外。”夜聆依缓声说完,没来由一声轻笑,“我也清楚,你在乎的,其实也并非我对他的态度。”

凤惜缘的眸光,终于一顿。

夜聆依转回身子,倚到了凤惜缘怀中。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的,这‘了解’二字,包括一切。我清楚我这一张脸的祸水,更清楚我这一样性情,对于你们这样一类骄傲至极的人,反而吸引致命。所以你觉得,我会不知燕格的心思吗?”

夜聆依淡淡勾唇,目光忽而放远,渐显空洞;声音放轻,渐显淡远:“就如当日夜陵,你为何会搭上性命救我一个陌生人,我也清楚。”

夜聆依抬手落向腰间,压住了凤惜缘凝滞的指尖:“我说的有些乱,但我知道,你懂。”

“只是凤惜缘,”夜聆依声音悠远的,似一声叹息,“你到底还是不够了解我。一件事或一个人,我若不想懂的,必然是真的不懂,可若是我想懂得,便不会有不懂。不巧的是,你所有的事情,有关你的所有事情,我都想懂。”

故而,都懂。

“夫人,”凤惜缘轻而缓地,抽出了手,覆到了夜聆依手上,压住,“你说你懂我所有的事情,有关我的所有事情,那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懂,我?”

夜聆依眸光微怔,良久,轻轻摇头:“不懂,你是我这两世,唯一不能解。”

“所以夫人,其实你并不知我今日如此的真正原因为何,是吗?”凤惜缘扶住了夜聆依的双肩,引她转身。

“救命恩人。”夜聆依轻轻吐出了这四字。

这次怔住的,是凤惜缘。

说是不懂,其实,也是懂的。

唯有曾经被整个世界抛弃的人才会把救命恩人看得比自己都重,因为珍视那哪怕只是无意的重视。

他是心疼,心疼那他至今仍不知的她的曾经。

而她懂的,也正是这一份心疼,所以才会说出这四字。

凤惜缘将夜聆依轻轻拥入了怀中,一声轻叹里,含了不知多少的疼惜、不安与惘然。

夫人,我倒望你,莫要万事看得如此通透。

“凤惜缘,”清冽的声线忽而响起,“知道吗?我讨厌燕格,甚至讨厌珞玖。因为我其实讨厌欠下还不清的人情,比如救命之恩,就像不久之前的你,我也是讨厌的。”

这样令人齿冷的话,她居然就这样明白告诉了他,她厌恶救自己命的人。

“可这讨厌归讨厌,我依旧可以为他们去死。”夜聆依顿了顿,继续道,“而你,不一样。”

不一样在于,能给出一颗心的,唯你。我可以为他们去死,却可以,为你而活。

最后这半句,夜聆依未曾说,因为有些话,只得对良人说,而穷她一生,她也就这么一个恋人而已了。

但就这半句,却也足够了,她相信,他懂的。

“夫人,你这样,可叫我如何自处?”凤惜缘眉宇间的笑意来的突然,神迹一般一下将所有的哀婉气氛抹去的干净。

夜聆依尚在愣神,忽觉腰间一双手将她身子扶正,天籁般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语:“夫人稍待,为夫即刻便回。”

夜聆依立时愣神的更厉害,而到她将将反应过来时,人早已是被凤惜缘放在了地上。

如火的狮子载着火一般的君王眨眼间消失,只留下凌乱的伊人独立寒风中,似乎方才的互诉衷肠,不过是个恍惚的迷梦。

而这一幕情景,也不知是勾起了多少不知情的路人的心疼,若不是碍着鬼市的规矩,怕不知有多少人要来怜香惜玉了。

什么叫画地为牢?这就是了。

夜聆依将暮离在掌中打了个转,落到左手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在这几步距离内,开始来回踱步。

来来往往的人都在不自觉的给夜聆依让着路,所以纵使她心不在焉,倒也不虞撞到什么人。

只是夜聆依没有察觉的是,随着她这么漫无目的的来回晃悠,先时因着月颜的原因忽略她的人,这会儿,目光也尽数落到了她伴着行走而潋滟散开的裙摆上了。

直到——

“留如斯美人在这深夜街市上苦候,那位公子,可也真是狠心肠。”

暮离一下敲在了掌心,层层叠叠的衣摆随着夜聆依的骤停而前荡,划出了一道翩然的弧线。

古老的贵族礼仪,对于心怀不轨的搭讪者,也该有良好的礼仪姿态。

夜聆依微微勾唇,转身,面向来人。

与众人一般无二的鬼面具,与众人不一样的白衣,在


状态提示:第116章 海外客--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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