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在树灵的指引下,远远终于瞧见了那落后的小村庄,苏白心想,此行背负着的任务着实不易。
为什么这么说?
能瞧见几个孩子在村外玩耍,年龄差距大概十岁左右,小的还穿着开裆裤,大得裹着兽皮看样子也不小了,再远些,则是几个背着孩子抖晒兽皮的女子,虽说不善保养,可断也能瞧出这些为人母的女子们年龄都还小。
再一眼扫过那村落格局,规模小,生活条件苛刻,曾有一刹那叫苏白恍然以为,自己是来到了某原始部落的小分队前。
再者,耳尖能听到那里的人说着的语言,是晦涩难懂的,也不知先祖是源于哪个地域,论说像是方言吧,听着却又像是一门生涩的外语,但大意她却是知晓,这感觉不免有些相似听鸦狩说话,耳边明明听着是乌鸦叫唤,却又能听到说话的段子。
能听懂,还多亏了这左耳,她明白。
未作多想,苏白便择了村外一处较僻静的地方着陆,搭讪与一个半大小姑子,说了几句这才发现全然是鸡同鸭讲。
她能听懂对方的意思,可对方却全然听不明白自己在说的是啥,要知道苏白向来是个说话不带感情的人,如果对方听不懂她说什么,那更不可能从她的神情或口气读出什么。
俗话说得好,无论做什么,都缺不了沟通,纵是讲得再多别人就是听不明白,她又如何能把这些人给劝迁呢?结论不言而喻,此行任务不易。
某种意义而言,这左耳像是一种高科技的翻译器,如果她有足够的耐心,是可以铭记该语言的各种词汇与语法,从而莂口的从嘴里道出这门语言的。
理论上可行的东西。要做到却不容易,那是需要百分百的集中多听多记,还不见得能恰巧听到她所需要使用的词汇,此时她最需要的,也是最实际的,是一名翻译。
将脑海所储备的现有知识重头到尾细理了一遍,唯一有点眉目的或许仅有那只言片语的记载,有关一种控魂术。
类似傀儡术,不同的是该术系是直接用意识干扰人的潜意识,发出指令。然后那个人会与梦游的状态去完成该指令,与傀儡术不同,控魂术并非直接操控个体。它属于一种干扰,或许类似于催眠。
指令下达以后,这个人就会与自己的方式去完成,换言之,被控魂的人会用自己的习惯自己的语言天衣无缝的去完成这个指令。从而控魂术不易被察觉,与那完全凌驾于傀儡之上的术法比之,控魂要高深许多。
当然,她所了解的控魂术也仅于此,只言片语的解说外再无其它,此时不禁想到。如果自己也懂控魂,眼前就能派上用场了。
可惜,关于下一步该怎么做。仍是一片空白,没有实质的方案。
苏白一边整理,一边沿路向树灵打听,辨清了三个目的地确实方位后,意外的遇见了一个人。当然,说人暂且词汇不当。确切的说,她遇见的是位地仙级别的,土地公。
这是她来到这世界第一次见着这般“神话”中“处处可见”的人物,没有画册中拐棍小老儿模样,而是个头比她还要拔出两个头的魁梧体拔。
初见时,就这么一身褐衣仰躺在马背上,抱着酒葫芦,打着瞌睡停在苏白面前,一身酒气摇摇晃晃起身下马,若非他自我介绍,苏白断然不会联想到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土地公。
“苏姑娘有心了,小老儿正是这一带的土地公是也,今日特来助苏姑娘一臂之力。”
苏白见他抱拳一辑,便当即还上一礼。
又听这高大土地说道:“石沟村、山潭村、李村,其中前两个村的祖先源于山海外州申博家世族,族之落魄颠沛于此,其中坎坷与几番故事苏姑娘想必也不感兴趣,不说也罢。只因这临近的两村村民历代皆族内通婚与外界断开往来,世代所学皆是山海外州之语言,苏姑娘从未去过山海外州,自然是不通言语,此番劝退村民一事,小老儿愿在身侧句对句授山海外州之语,助苏姑娘一臂之力。”
苏白不解:“既然土地公通晓山海外州的语言,一切交由土地公不是更为妥当?”
土地公晃晃脑袋,因醉意七分,动作难免滑稽,他道:“不瞒苏姑娘,小老儿三千功德已满,今日正是同伴摆酒庆贺小老儿荣登仙界的最后一天,小老儿已入仙籍,仙界有仙界的规矩,凡间俗世小老儿是再不能插手。此事若由小老儿去办,恐招业力,故而只多能在苏姑娘身侧指点外州语言一二,不便叫世人恩受于小老儿。”
苏白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这成仙与助人又有什么忌讳,但瞧他不似说谎,想必是有其中苦衷当真不便直接参合此事,看来兜兜转转还是绕回了520终还是要与一己之力帮助三个村庄的百姓迁移,想到这,苏白心道:只怕树灵托事,也是土地公的意思。
要不,怎会这般巧?
她正愁言语不通,这翻译官便自给上门了。
未免太巧合。
曾听紫霄讲起,说能看见树灵,除了特异之人,还有被册为土地的“人神”,当初紫霄说起,也不过是寥寥几笔概括过,说那土地公与树灵自然是能交流的,故而才有典故说道,讲土地无所不知,那是因为树灵就像是遍布天下的信息网,汇集天下的信息集于一身的智者,而土地之眼耳能通树灵。
除此,便再没多提。
初初苏白听紫霄说起这些奇幻的事,只当是听故事,并未真全信。
如今面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