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漆黑一片,阳台内的月光透入,安笙清下床,走到落地玻璃边。
这里能听到楼下两个女声交流,来访的人性格活泼,估计与思寂关系不错,否则那不留情的制止声也不会一遍遍传来。
等到声音渐远,确定她们入了屋,笙清才走到阳台。
夜风刺寒,驱散些许困意。
他拿起手机,接听时候没有说话。
那边风声呼啸,应是在开快车。
若是将这事与李思寂说,她应该又会当他故意编料。
“安大少,我拿到一份很有趣的报告,约个时间出来吃饭聊聊吧。”
“四月十六,老地方见。还有废话吗?”
那边男子暗骂了声,旋即,挂了电话。
安笙清能想象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那小子比他小几岁,虽然这几年变化不少,还是沉不住气。
他能猜到那份报告是什么,想至此,微微攥紧了拳头,望着远处城市灯火,那种随时会被黑暗淹没却无依无靠的滋味在心里扩散,背上那疤痕似乎隐隐作痛。
他转身回房间,在有思寂气息的床上,渐渐放松下来。
对于安笙清来说,从目睹母亲与安家其他人的纷争开始,他便知世事无常,轻信与依赖都如慢性毒药,沾了无非自伤。所以即便后来被带回安家,认识其他二代少爷,他都按照自己设定好的计划,一步步,予真心还是假意,该多该少,清楚得很。
甚至于,知道李思寂的身世,并主动将他纳入自己的阵营,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可后来成为例外的,亦是她。
困倦时,往事奇怪地飞掠而过,最终停留在某年夏天——那时思寂与丁锥初见,而他第一次吻她。
那天自己冒着大雨带上抹茶蛋糕到空手道馆想跟她赔罪,却在休息室看到她给一个瘦弱少年擦头发,窗外风雨声起,他们不知说些什么,两个人都笑了,他很少在思寂脸上看到那样的笑,那刻觉得悲凉,更多的是恼火。
他唤她名字,不是昵称,语气已带怒意。
谈笑的两人看过来,那个少年急忙躲在思寂背后,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有着与年纪不符的狠劲。
思寂应是还在气他,没理会,回头不停安慰那少年,她说,丁锥,别怕,我在呢。
安笙清对自己认定的人或事,都恨不得锁好,独自珍藏。若从前是将自己待她的情感定义为好友,那刻却是清楚地明白自己嫉妒得很。
丢开了一路护着的蛋糕,他上前将她拽到自己怀里,狠狠吻了她。
少女馨香仿佛能够驱散雨水的寒,当时是真的想过,那就什么都不管,责任,复仇,阴谋,所有这些都不想了,只想与她在一起。
丁锥咆哮出声,撞开他们的时候,挥拳揍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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