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风去。」汉娜把被子裹紧,侧过身,背对着站在房间门口的二人,「要让帮派里的所有人都知道。」
「是。」
「等等!」汉娜想了一会,「就说,琳花私自藏匿贵重品,且被发现后还出手袭击了主人而被逮住。之后的部分你们都看见了,随你们怎么说,加点儿戏码也无所谓——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是。」
「是。」朵拉和芭堤雅点点头,忙不迭地转身离开。
「小坏蛋啊,小坏蛋。」汉娜合上双眼,枕在琳花最喜欢的枕头上,窃笑着,喃喃自语道,「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尼尔1900年10月5日下午1时,外城区,「夏宫」)
「……」站在夏宫的大门外,赛门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装潢气派的门面下,穿着得体的男女们来来往往,还有那些立在道路两旁不住搔首弄姿的女轻姑娘们——在这一切的面前,自知品味不佳的赛门发觉自己就像是个乡巴佬。
顾不上周围行人们投向自己的异样目光,赛门脑子里剩下的、能被称得上是念头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
虽然赛门比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大多数男性都要年轻得多——他才17岁,但论起造访风月场所的经验和阅历,他可一点不比这些人少。打两年前开始,赛门就一直是贫民窟里为数不多的几家娼馆的常客。或是孤身造访、或是携其他女性入住,赛门在男女性事方面的经验早已远超常人。可即使如此——贫民窟里的那些破屋烂瓦都算得了什么?这才叫娼馆!
已经有大半年没进过城里的赛门由衷地感叹着。
事情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
有些不情愿地送走欧涅后,赛门一个人在饭厅里坐了会,有一口没一口地扒拉完了那碗叫人头皮发麻的早餐。
之后,赛门就一直趴在餐桌上——疲倦不已的他并未睡着。
眼前的麻烦一桩接着一桩,赛门虽然很想睡一觉,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可以偷懒的时候。
赛门将目前掌握的状况,以及自己接触过的、牵涉其中的所有人在脑子里盘算了一遍后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我还真是容易得意忘形啊——还是说我退步得厉害?」赛门揉了揉一天前还缠着绷带的头,「如果不是被蜜儿偷袭得手,这会儿事情早就解决了。」
「如果蜜儿在这里,又知道了琳花的事情的话,她会站在我这边么?」赛门左右晃晃脑袋,「应该不会的吧,铁定会翻脸——那可就麻烦了。」
「那个蓝发女孩。」想到这里,赛门微微一笑,「还挺可爱的。」
要是找到以后直接丢给海娅还怪可惜的。
「还有一位超级漂亮的大姐姐。」赛门埋在臂弯中的笑容立刻就阴沉下来,「哼,不太好惹啊,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她会安排自己的手下那样对待一个黑种女人的话。」
「话说,这个黑种女人又是什么人?」赛门还记得,旅馆里的员工七嘴八舌地向自己透露那些黑衣人入住的情况时,大致形容过那个黑种女人的身材(赛门一听就明白,那个女人的身材绝不是良家女子所拥有的),再加上回想起自己前两天被那群黑衣人包围住的经历。赛门隐约觉得,那个黑种女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士。
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赛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
如果所有的线索都已被掌握,而且所有相关的人也都打过交道,却还是不能解决问题,那这个问题目前就是无解的。
现在该怎么做?傻等蜜儿的线索?还是——等等。
说起来,有一个人因自己的宽容而被忽视了——小可。
尽管小可牵扯到这件事里的可能性不高——她和蜜儿的关系一向不好,不,应该说,她是蜜儿的天敌。
就像汉娜和琳花一样——赛门的笑容又变成了苦笑。
话说,汉娜和琳花也真是天生的冤家,就连——慢着,跟汉娜和琳花一个样?
赛门猛一个机灵。
「好吧,外城区是吧?」赛门抬起头,露出一副睡眼惺忪的倦容,「我倒要看看小可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之后,赛门步行前往马车站,打算了解了一下最近的发车情况。
从贫民窟到市区的交通手段很有限。从马车站着手,可以轻易把握住贫民窟的人口流动情况——沃瑟平时会定期把发车情况整理好并抄一份送给琳花的人。
据赛门所知,小可是没有私人马车的——至少在贫民窟里没有。所以,小可如果真的如她手下所说,「昨晚回来了——之后又走了——又去城区了。」那么她就一定会在马车站留下痕迹——大多数马车的尺寸难以适应在贫民窟内的道路,因此,往返于市区和贫民窟之间的马车都只能在贫民窟外围的马车站停靠。
(除非小可是步行去市区的,那应该不大可能)
赛门记得,几天前自己曾下令,禁止车站租赁马车给私人——这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赛门盘算了一下,租车毕竟是少数人的特权。那些商会或是市政府的人,每每前来贫民窟,无论来去都喜欢租赁郊区和贫民窟两地的马车,而且一租就是好几辆,而真正需要搭公共马车前去市区办事的帮会人员或旅人反倒经常无车可乘。
现在,既然车站不再提供租车的业务,车也就都空了出来。时间久了,当人们知道贫民窟有稳定且时间固定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