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如今可就到了瞧你能耐的时候了,王爷需要的可不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皇妃,做一个货真价实、圣宠优渥的皇妃,才能对王爷有所助力,你说是吗?”
陈巧云说不出话,只是煞白着一张脸,一味儿地吸气、呼气,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头脑晕眩,四肢乏力,她捂着心口,不知道是因为憋闷还是疼痛该。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爹爹,但是这时候又显得这样的陌生。
陈巧云瞧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吐出的字字句句都让人毛骨悚然。
她想大呼一声,放了我吧,我再不愿意做谁的皇妃,也再不愿为了谁奉献下去。
但是她却只能一点点瘫软下去。
从前因为心中的那股子柔情,她豪气干云天不惜将自己送入宫中,如今,她忽然开始起了疑,这到底是对是错?
难道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诠释自己的一往深情?
为了一个男人,而爬上另外一个男人的床,纵然心底柔情万千,但是身体却要做着南辕北辙的事情。
这到底值得吗蹂?
用这种方式去爱他,真的值得吗?
……
似乎是并不期待陈巧云的回答,陈九儒将书册放下,然后起身缓步走出大殿,朝后院走去,径直进了陈氏祠堂。
“先贤妻宋氏春梅之位”。
陈九儒在祠堂里面缓缓地转了一圈,然后在一个灵位面前停住了脚,然后取了檀香过来,点上,透着那缭绕的青烟,打量着面前的灵位。
看着看着,陈九儒目光冷然,但是竟也勾了勾唇,笑了。
很多时候,死人要比活人有用,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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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三年十月二十
突厥使者团由固城王侍卫队护送,平安抵达京师,上朝面见天池皇帝,递交突厥可汗亲笔书信和国书,信中写到愿为天池属国,世代交好,再不起烽烟,并愿意将突厥国内所有铁矿奉上,国书上也用突厥文和汉文分别写清。
天池皇帝大悦,与太和殿大宴突厥使者,自此天池与突厥世代交好,再不起烽烟。
翌日,成卓远下旨,命固城王成康全带兵进入突厥境内,接收突厥铁矿,不得行扰民之事。
三日后,突厥使团启程返回突厥,成卓远亲自送出正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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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三年十月二十八日
匈奴宁国长公主的和亲队伍,从匈奴出发前往天池京师,由匈奴并肩王苏日勒和克亲自带队,慕容南风和周瑾等在边界处列队等候。
匈奴宁国长公主的仪仗,在恰克图停三日,继续前行。
按照惯例,天池需派护卫队随行,以保证长公主的安全,原定是慕容南风的副将王建带队的,但是宁国长公主却指定了要正四品防御尉沈同泽带队,周瑾和慕容南风相商之后也就同意了。
同日,周瑾的密函和慕容南风的密函分别从恰克图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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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三年十一月二日
慕容微雪已经难受一天了,吃不好睡不下,只道是昨儿晚上被成卓远给折腾的,一开始便也就没有多在意,不过是在床上一直躺着歇息罢了,好在宫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儿要处理,且成卓远今日还去了西槐行宫,据青玉来报,说是派去伺候恭亲王的一命侍女有孕了,成卓远大喜过望,亲自准备了许多珍宝补品,前往西槐行宫亲自为恭亲王道喜。
想到这里,慕容微雪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趴在软枕上,一声接着一声叹息,眉头也始终紧锁着,愁得都快能挤出水了。
按说她承宠三年,成卓远在她身上下得功夫不可谓不多,如今她日日被成卓远折腾,整日腰酸背痛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但是这肚皮里面却一直都没有好消息,真是让人沮丧。
上个月,葵水一直迟迟不来,一直推迟了四五天,她还以为终于等到好消息了呢,正盘算着要怎么给成卓远一个惊喜,接过当夜葵水就来了,而是还是“哗哗哗”的那种停都停不下来似的,更郁闷的是,当时,她和成卓远都睡得沉,两人没有察觉,等到第二日晨起,成卓远瞧着自己被鲜血染就了大半的睡裤睡衣,立时吓得叫出了声。
就是成卓远的这一声尖叫,不但成功引来了赵如海和青玉,还把外头的内卫也招引了进来,陈大愚带着十好几名内卫破窗的破窗,走门的走门,一眨眼的功夫,寝殿里头都站满了人,一个个手执钢刀,煞有介事。
真真是神兵天降。
再后来呢,听到外头闹哄哄的,慕容微雪钻出了脑袋,眯着眼抿着唇问:“吵什么吵啊?到底……啊!”
“微雪!微雪!你怎么样了?!说话!”下一秒,就被成卓远捞进了怀里,慕容微雪这才发现身上黏黏糊糊的,而且成卓远心跳异常地快,慕容微雪正要问他大清早闹什么闹,却被打横放在了软榻
上,成卓远急的都要哭了,“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哪里受伤了?快说啊!说啊!”
说什么?
慕容微雪不知道,但是却瞧见了成卓远身上触目惊心的鲜血,还有自己身上也是。
到底什么情况?难不成真有人敢夜闯养心殿偷袭龙体?
慕容微雪蹙着眉思虑半晌,然后蓦地瞪大双眼,难道……
“咳咳,万岁爷,是……是娘娘的葵水,请万岁爷切莫再担心了。”青玉放下床帐,涨红着脸过来跟成卓远禀告。
下一秒,成卓远的脸也红了。
再下一秒,慕容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