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发了一根烟。

肖均风接过香烟,仔细地瞅了瞅烟把上的牌子,横放到鼻孔前闻了闻,迟迟没有点上,似乎舍不得抽。

张海均看了一眼邓安国正往裤兜里塞的烟盒,舔了舔厚嘴唇,嘿嘿笑道:”副连长抽烟的水平不低,家境一定很殷实,一定是富农成份吧?”

”现在都改革开放好几年了,那还分什么富农贫农。”邓安国哈哈一笑,话归原题,向张海均问道:”那你们舍得李指导员走吗?”

吸了一口烟,张海均情绪激越地道:”当然舍不得呀,像他这样文武双全,爱兵如子的好干部,谁不敬重,谁不拥戴,能跟他一起共事是我们最大的荣幸,如果可能的话,我一定第一个跳出去替他挡子弹。”

听到张海均慷慨激昂的一番话,邓安国感同身受,心想:如果上了战场的话,我相信卢超和陈瑞同样会义无反顾地为我挡子弹,我更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师侦察连的任何一名指战员也会毫不犹豫地为替挡子弹。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像上次在越南执行任务一样,只身挑战数十倍乃至数百倍于己的敌人,竭尽全力地避免师侦察连的弟兄遭到敌人的伤害。

忖思之间,邓安国感慨地道:”这位李指导员真是深得人人啦!”

卢超激动地插口道:”听说他每次从任职的连队调走时,战士们都哭天抢地,舍不得他走。不知道新调来的这位刘指导员是个怎样的人?”

三排长叹息一声,神色有些忧虑地道:”希望不是两年前的那个混世魔王陆昆。”

一提到陆昆这个名字,张海均就极其反感,当下情绪激愤,粗声大气地道:”要是新来的这个刘指导员像过去那个下连代职搞曲线调动的陆昆一样玩忽职守,我不把他轰走就他妈不姓张。”

邓安国心想:三排长说的这种可能性会很大,如今的军队走后门,拉关系已经形成了风气,高干子弟没有几个像自己这样脚踏实地,埋头苦干了,不是他们不具备自己这样的资质禀赋,而是他们压根不愿意有所作为,谁不想贪图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那个父辈想看到自己的子弟吃苦受累,在艰难困境里挣扎着成长。因此,来前线镀金捞取政治资本,以便往后好顺理成章地向高处升迁的高干子弟不在少数。自己若不是有个风骨峭峻,两袖清风的父亲,只怕也跟那些好逸恶劳,坐享其成的纨绔子弟一丘之貉了,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在祖国的南疆浑洒着热血,书写着铁血青春。

急敛心神,他伸右手,一拍张召峰那宽阔的肩膀,微笑道:”有你这门大炮在,那些新时代的八旗子弟可就得屁滚尿流了。”

就在此刻,他忽地听到外面响起一阵紧急集合的哨声,紧跟着便传来一片急促的脚步声。

战士们都吵着要见见你

邓安国一怔,陡然心想:一定是肖均风将全连战士集合在一起,要给自己举行就职仪式。

望着肖均风,他笑呵呵地道:”老肖,我不就是区区一个副连长,何德何能?还要劳烦兄弟们在百忙中抽空为我举行就职仪式。”

张海均裂嘴笑道:”当年大名鼎鼎的孤胆英雄,现在的天之娇子大学生来咱们侦察连就职,弟兄们岂敢有怠慢之理。”

脸颊微红,邓安国神色有点腼腆,显然他已经习惯于低调,不愿意别人把他奉为英雄,更不愿战友们将他高高在上。

向张海均一使眼色,肖均风一本正经地对邓安国说道:”战士们听说当年独闯龙潭,威震敌胆的魔鬼刺客重回我师侦察连担任副连长,都非常高兴,非常好奇。”

三排长微笑着对邓安国说道:”所以战士们都吵着要见见你。”

邓安国心下忖道:战士们都想见我,看来当年我在这个连担任见习排长时的那些战士,绝大多数已经退伍,或者在执行军事任务中壮烈牺牲,现在的这些战士大部分都是后来才入伍的,自然对我当年的事迹知之甚少,只是通过少数老兵的口里听过我的名号,故而才迫不及待想见到自己。

想到自己刚调回师直属侦察连,还没有上任,更没有做任何实事,战士们竟然将自己奉为偶像,顶礼膜拜,邓安国心里面乐滋滋的,也难怪,他蒙受着不白冤屈,心里非常憋屈,非常懊恼,非常郁闷,现在有这么多心虔志诚,胸无宿物的年轻战士对他崇拜有加,自然让他遭受创伤的心灵感到很宽慰。

心念之中,邓安国欣然笑道:“大家以后还是叫我小邓吧!那样更亲切些。”

“那敢情好。”张海均大手一挥,向门外一指,笑咧咧地道:“小邓,外面请。”

连部的吊脚木屋前有一大片空地,师侦察连的新兵和老兵以排为单位,排列好队形。

肖均风站在指挥位置上,神情非常严肃。

邓安国位于肖均风的左后侧,面色冷峭地扫视着队列,陈瑞在他身后立定,亦是一脸肃然地注视着师侦察连的弟兄们。

左手一指邓安国,肖均风声若洪钟大吕般对战士们介绍道:”同志们,这位就是从军区直属侦察大队调到我们师侦察连的新任副连长,素有魔鬼刺客之称的孤胆英雄邓安国。”

邓安国立即趋前一步,举手向全体战士敬礼,致意。

掌声顿时震彻云天,但很快便鸦雀无声。

邓安国双眼如灯,目光瞥处,见在坑洼不平的场地上,四行横队排成四条笔直的一线,战士们人人挺胸收腹,个个神情肃然,纹丝不动地站着军姿。就连


状态提示:第 45 部分阅读--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