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师其它连队,都是优秀战士提干,没有上过军事院校,学历尚浅,但长期在基层摸索,经验相当丰富,对带兵还是很有一套的。
三排长乍猛地向邓安国问道:”听说副连长是军校大学生?”
邓安国开诚布公地道:”陆院侦察指挥系,也就是个小小的学生官罢了。”
四排长仔细打量着邓安国,饶有兴趣地问道:“听说三年以前,副连长在咱们连一排当过见习排长?”
点点头,邓安国微笑道:“是的,当年我还在陆院上学,是受朋友怂恿,一时心血来潮,就想方设法地争取机会,以陆军见习官的身份来南疆经受实战磨练。”
三排长想了想,说道:”三年前,咱们师诞生过两个一级战斗英雄,一个是肖连长,一个就是副连长你。”
哈哈大笑着,邓安国望向肖均风,煞有介事地道:“以前常听人提起师赫赫有名肖连长,想不到如今咱们能在一起摸爬滚打,冲锋陷阵,真是前世有缘呐!”
张海均欢笑道:“当年师威名煊赫的战地双龙,如今在咱们师侦察连聚首,真是如虎添翼呀!”
三排长接口道师总部,成功刺杀他们的上校参谋长后,又在重兵围追堵截下,顺利突围,还杀死杀伤敌军方面一百多人?”
”那里,别听卢排长吹了。”邓安国不想提起那些过往云烟,连忙岔开话锋道:”对了,怎么不见指导员呢?”
肖均风哦了一声,连忙道:”李指导员一个月前突然接到调令,到干校学习去了,新调来的指导员估计还有几天才到。”
邓安国心下甚为骇异,暗忖:我军向来都是政治挂帅,思想教育是重中之重,眼下大战在即,上级既然调换一线步兵连的政治主官,这种做法实在太过反常了。
他正在揣摩着上级的胡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忽然听得张海均一本正经地道:”李指导员非常有才华,不但文化水平高,军事素养过硬,而且很会为人处事,我打心眼里佩服他。”
张海均这么一说,邓安国对那个李指导员来了兴趣,他一向看不起那些能说会道,舞文弄墨,军事战斗技能不过尔尔的政工干部,既然连张海均这样刚肠嫉恶,心直口快的人都把那个李指导员钦敬之至,那就足以说明此人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
心念之中,他望向肖均风,兴致勃勃地问道:”听张排长这么一说,这位李指导员的来头还不小,是吗?”
提起那个李指导员,肖均风也很钦佩,一本正经地对邓安国说道:”李指导员是65年从军校毕业的,是正二八经的军校大学生,军事战斗技能没得说,对全连的干部和战士很有感情,虽然他来我连工作的时间,前后加起来才半年多,但他很快就跟战士们打成一片,嘘寒问暖,深得人心。”
“是吗?”邓安国神情惊疑地望着肖均风,问道:“刚才你说他是文革前毕业的军校大学生,那么军事素养一定非常过硬,是不是?”
“那当然啦!56半自动步枪,三百米半身靶,跪姿射击,枪枪上靶,成绩从来不低于8环,56冲锋枪,一百五十米侧身跑步靶,无论立姿还是跪姿,他都不在话下,五四手枪,二十五米以内,命中靶心是稀松平常之事。”张海均抢过话头,向邓安国炫耀连队前任指导员的精湛战斗技能,看得出他是一个崇尚英雄的血性汉子。
这位李指导员的确有两把刷子
邓安国嗯了一声,心想:这位李指导员的确有两把刷子,不是泛泛之辈,像这样能文能武的基层带兵干部真是天外飞仙。
转念一想,他蓦然觉得很不对劲,李指导员是65年毕业的军校大学生,到现在就是再怎么不济,也应该是个正营级干部,怎么可能还是个连级指导员呢?难道此人又是因为个性太强,愤世嫉俗,超然物外而不得志吗?
只听肖均风长叹一口气,怅惋地道:”按理说,以李指导员的学历,才能和人品,现在早该是正团级别了,只可惜他时运不佳,刚毕业就赶上了文化大革命,他所任职部队的老首长遭到冲击,他站出来极力回护老首长的荣誉,结果官职被削,关进牛棚,遭到非人折磨,好不容易挺过来之后,从此心灰意冷,回到老家过起了土里刨食吃的农村生活。三年前的那场大血战过后,我师的廖师长,也就是他的学长,深感我军人才凋零,得知他在老家靠耕地养家糊口,觉得十分可惜,就千方百计地利用各种关系,各种渠道,把他挖进师来。”
邓安国不愿思索十年浩劫究竟埋没了多少青年才俊?究竟对国家和军队的发展带来了多大的阻碍?因为那个恶梦年代实在太令人心寒齿冷了。令他感到担忧的是,文革遗风目前尚未彻底根除,将来仍会在有限的范围内,或者说在一定的程度上阻碍着国家和军队的发展。
喟然长叹一声,邓安国继续刚才的话题,对肖均风说道:”这么说我们的师长慧眼识英才,知人善任,令李指导员冷却了多年的热血又沸腾了起来。”
肖均风颔首道:”是的,他重新振作起来后,拒绝了一切升迁,坚持要脚踏实地,重新从基层干起,从84年到现在的三年时间里,他先后在b团的四个步兵连里担任过连长或指导员,而且还干得相当的出色,他这次去干校学习培训过后,直接就调到团里去工作了。”
邓安国好像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从裤兜里又掏出一包未开封的红塔山,撕开包装为在场的众位连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