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父,姑姑跟姜槐的这段婚姻不过就是一场交易而已,说他是您妹夫,是我的姑父,简直就是侮辱了姑姑。”顾宁琛冷笑。
这话是他的心里话,他可从不认为姜槐这个人是他的姑父,更不要说此人极有可能就是害死他姑姑的凶手。
“朕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安宁她……”
“安宁不是姜槐的女儿!”顾宁琛打断了皇上的话。
皇上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顾宁琛:“……”
他只要简要的将景元长公主去了南疆,回来之后不久查出了身孕,又于姜槐定下这一场婚姻交易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景元她——”皇上气得浑身发抖,想要骂人,却又不忍心,“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能瞒着朕!”
顾宁琛垂下眼帘,“皇伯父,姑姑未婚先孕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皇室的脸面可就没有了。”
“那也比景元嫁去了姜家,结果丢了性命要来的好!”皇上怒声道,他自小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谁知道她身上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而她居然还将这件事瞒得死死的,真的是太可恶了!
皇上恨不得将她从坟墓里头揪出来打一顿,可怒过之后又是浓浓的心疼。
“那个男人是谁?”
皇上咬着牙,语气冷厉得恨不得杀人。
顾宁琛道:“这件事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但左右应该是南疆人。”
皇上想到了姜妧救了皇太后的事情,那些蛊虫是南疆盛行之物,而她却有办法能够将它们制住,又是根据景元留下的手札学会的,那么景元手中的那本手札又是从哪里来的?
当初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却是明白了,皇上有些颓然的坐下,“朕从不知道,她竟然受了这么多苦。”
顾宁琛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去劝解,索性也就不说话。
好在皇上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之人,短暂的心痛过后很快就调整了回来,“景元的死是不是与姜槐有关?”
顾宁琛点头。
皇上握紧了拳,“我真想现在就杀了姜槐!”
他自称“我”而不是“朕”。
顾宁琛扬了扬唇,“让一个人最痛苦的办法,就是生不如死。死亡对他来说,太过便宜了些。”
皇上默了默,低头看手中的九龙玉佩,“有了这块玉佩,抄家灭族都不是事。”
顾宁琛唇角的笑凝固在脸上,声音中带了几分急迫:“皇伯父,阿妧还在姜府,她如今还冠着姜姓。”
皇上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心中的沉闷似乎也散了不少,“那你想怎么做?”
姜妧是景元长公主唯一的女儿,且又不是姜槐的女儿,皇上自然不会对她下手,若是有可能,他也希望姜妧能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个世上。
“如果他与废太子有关,那么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顾宁琛望向御书房中那座金碧辉煌的龙椅,“只要他有所动作,那么我们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如果他不行动呢?”
“那就逼他反!”
皇上沉吟了一声,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阿琛,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你有信心办好吗?”
顾宁琛肃然拱手,“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九龙玉佩收进袖中,“姜安诚的死就交给你去查,就算是没有什么,也要给朕查出什么来,你明白了吗?”
“皇上请放心,臣一定要他这一次自断一臂。”
皇上满意的点头。
顾宁琛从御书房里出来,看到潘全和韩啸还在,冲二人点点头,就直接往宫外走去。
很快御书房内响起了皇帝的声音,潘全和韩啸立刻入内。
对皇上将这件事交给顾宁琛去办,韩啸半点犹豫都没有,立刻应下,回去之后更是给顾宁琛安排了人手。
因着事发之地是在回京的管道上,顾宁琛让燕回给姜妧去了信,自个儿带着手下一队人马匆匆的赶往事发之地。
姜妧得到消息的时候,捧着茶盏有些出神。
玉簪见她手中的茶盏空了,忙给她续了一杯,姜妧回神,“姜安诚的死是不是跟姜槐有关?”
“十有八九是他所为。”玉簪低声道。
姜妧身子有些发冷,姜安诚就算不是姜槐的人手,也是姜家的族人,姜槐说弃就弃,这份果决,还真是常人难以有的。
“郡主,这件事其实谁都能猜到是姜槐所为。”
“姜安诚是姜槐的人,这些年在两湖不知道帮了姜槐多少,只怕手上有着姜槐不少的把柄,姜槐这样的人是不会让拥有他把柄的人活着回到京城,将他的秘密吐露出来的。”
“诏狱是锦衣卫的地盘,里头把守严密,就算是姜槐想要动手也十分的困难,他只能在路上下手。”
“姜槐很可能早就在谋划这一件事了。”
姜妧沉默片刻,道:“我知道。”
玉簪说的这些她何尝猜想不到,她只担忧一件事,“以姜槐那谨慎小心的性格,他又怎么会留下把柄给人?”
玉簪闻言一笑,郡主的心里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很是直白,从她对这件事忧心的地方就能看出来。
玉簪低声在她耳边道:“机会都是人创造的。”
姜妧瞬间懂了,“皇上是准备对姜家下手了吗?”
“如今应该不会,但燕回传了一句话过来,世子爷将玉佩交给了皇上。”
玉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