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钟离晓梦心中是暗恨不已:没有想到南灵均竟然这么不把她这个西彦公主放在眼里,要知道皇兄还未离开倾云呢,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若是皇兄走后,大婚之日南灵均未下榻太子妃院落这件笑柄传出去,让她怎么在帝都千金小姐贵妇人之间为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向着众人宣告她钟离晓梦在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就失宠了吗?!
钟离晓梦如此想着,恨得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来。
不!不能如此冲动!钟离晓梦稳了稳心神,抑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恨,她很清楚:离开了西彦,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若是此时贸然同南灵均撕破脸皮毁了夫妻情分,那她在倾云真的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了。在倾云,夫家就是已婚夫人的天下,她不能如此冲动。
钟离晓梦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精致的面上扬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忽然就放心了心中的不快!无论如何如今的她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口吃成个胖子,只要给她时日在太子府,在倾云站稳了脚跟,让南灵均改变对她的心思,她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
毕竟今日她阴错阳差的得了太子妃的头衔,成为了南灵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在未清楚太子府关系的情况下,她必定要徐徐图之,让南灵均和林清嘉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将林清嘉逐户太子府……若是林清嘉不识好歹,那么……钟离晓梦美艳的面上浮现一抹冷笑,但鲜艳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起来一切都是温馨安然的模样。
听到房内打开的声音,钟离晓梦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出声问道:“落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落竹听到自家主子如此问自己,面色愤懑的道:“公主,方才林清嘉那个院子中的下人来禀告说太子殿下去了林清嘉的院子,如今已经待了不久了。”
落竹实在是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不明白太子殿下大喜之日放着太子妃的院子不进,反而去那个纨绔小姐的院子里找不快!今日她们这些下人可是见到了林清嘉的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有多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自家主子乃堂堂西彦公主,身份尊贵不说,长的也是一副花容月貌,哪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不怜香惜玉,让公主在这里苦苦候着。
当然,落竹即便是再抱怨南灵均怎样不公的对待自家主子,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开口说南灵均的不是的,毕竟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自知之明,不可妄自议论主子的过失。
“哦,是吗?既然殿下想要去看看嘉儿妹妹,去看便是,毕竟殿下同嘉儿妹妹是数年的青梅竹马,纵使夫君与嘉儿妹妹之间闹得再僵,还是对彼此有不舍的。本宫虽然未等到殿下,但若是嘉儿妹妹同殿下破镜重圆,这也是本宫乐见其成的。”
红盖头之下,钟离晓梦声音轻轻,带着由衷的诚恳道。
落竹瞪大了眸子,面色讶异的瞧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晓梦公主,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如此说道,往日里公主恨不得让林清嘉离得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吗?”不知何时,南灵均负手而立出现在太子妃院落的房门前,他眉眼幽深的瞧着身姿秀雅,静坐在榻上等候着他的钟离晓梦,眸中氤氲丛生,恍若是隔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屏障,看不清其中凶险。
落竹猛然回头,就见着南灵均面色冷凝的站在了房内外,心中不由得一惊,慌忙对着南灵均行了一礼脸色白了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
南灵均冷哼一声,径自越过了落竹身旁,大踏步朝着钟离晓梦走去,落竹只问道一阵浓郁的酒香,待回过神儿来时,就见着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公主的面前,抬手动作粗暴的掀开了公主面上的红盖头,露出公主那张美艳的脸庞。
“公主……!”落竹低声唤了一声,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南灵均将怒火牵涉到无辜的主子身上。
两人并未理会落竹,钟离晓梦美眸眨了眨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的眸子,眸光笑意盈盈一片澄澈。
“妾身当然是这般想的,想着殿下能够和嘉儿妹妹和好如初。”钟离晓梦回望着南灵均,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委屈。
只听着南灵均冷哼一声,他当然不相信钟离晓梦的辩解,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钟离晓梦的下颚声音发寒道:“是吗?那为何要收买她院子中的下人为你卖命?!”这可是她才进太子府的第一日,就使出了这些小心思,可见若是长久以往,这太子府还会得安宁吗?
当然,南灵均习的是帝王之术,对于朝堂与后宫之内的争斗不以为奇,反而认为这是获得权力的手段,只要是钟离晓梦做的不过分,南灵均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同钟离晓梦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钟离晓梦的下颚被南灵均捏的生疼,只见着她眸中隐约有泪光打转儿,然而她的面上仍旧保持着端庄的浅笑,轻笑出声道:“是殿下误会了,妾身先前见着殿下与嘉儿妹妹关系生硬,妾身怕嘉儿妹妹初到太子府不习惯,出了什么岔子,妾身既然是殿下的太子妃,就应当承担起照顾嘉儿妹妹的责任,如此才吩咐落竹叮嘱嘉儿妹妹院子里的下人关照嘉儿妹妹,殿下认为妾身做的不对吗?”
钟离晓梦面不改色的与南灵均对视,眸中澄澈坦荡,丝毫不惧怕南灵均的盘问,反而应声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