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王氏,华徵前些日子就听说了,是媒婆给季华宗物色的一个女人。听说是镇上的,手里攥着不少钱。
这事儿张氏哪里藏得住,恨不得把村里都宣传个遍。
别看她儿子是死过女人的,可照样有人找上门来。
华徵是早不想跟这一家人扯上干系了,加上现在每日都要到镇上做生意,便也没有多余去打听。
可今儿个她回来,店里被闹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知道张氏是没安好心,可是这背后肯定也少不得有人撺掇。
华徵能想到的就是季雪莲,可今儿个连季雪莲自己都来了,这后头还能有谁。
季堂仁和季华宗虽然也不是什么善人,但撺掇这种事倒不像是他们做的。
华徵只能想到那个王氏。
若真是她,往后可还真得防着点。这还没过门呢,才说了亲,竟然就有这挑拨的本事。
往后可不知道还能出什么乱子。
华徵张罗着大家收拾屋子,东西损坏不少,季华宣一肚子的气没处发,只能自己憋在心里,跟自己生闷气。
他觉得自己对不住华徵,华徵信任他,可他连这个店都没给她看好。
华徵看出季华宣的想法,心下倒有了些安慰,虽然已经这样了,可到底还有二伯娘这一家人是真心对她的。
几个人收拾完店铺,就驾车回去。
这些日子,店里都是交给魏源守着的,倒也没出什么事。
魏源送他们到门口,目送着他们走远,才转了转眼珠子。
他这些日子潜伏在这店里,一直都是在等机会。而现在,可不就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吗?
他四下瞧了瞧,便锁了门,朝着李掌柜那酒楼去了。
要说这李掌柜啊,这大石镇上可没人不知,没人不晓。早些年也是个街上浪荡的公子哥儿,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胡作非为。
结识了一群市井之徒,偷鸡摸狗,欺负良家女子,这街上行人见到他都要避让几分。
后来因为调戏了新上任县太爷的小妾,惹恼了县太爷,本来是要被发配充军的,但那李员外散尽大半家财,四处周旋,好容易才打通了关节。
最后罚了银子了事。
可是李家从此大伤元气,李员外也一病不起,这浪荡子在牢里也吃了不少苦头,这才有了悔改的心思。
拿着自己父亲的银钱,在这镇上开了家“云来酒楼”。
取客似云来的意思。
可是和酒楼开业,生意却十分惨淡,后来那姓李的又开始耍手段。让自己身边那群混混无赖去别的酒楼酒馆闹事,到处散布谣言。
若是遇上自己惹不起的,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让人悄悄混进人家酒楼,去菜饭里做手脚,或者偷人家的菜方子。
还找人逼着客人到自家酒楼里来,那酒楼的收费还不低,但大家都只是敢怒不敢言。等那条街上的做酒菜生意的店家都关了门,他的生意就好了起来。
要吃东西只能去他那里,外乡人来了也只能住他那里,还没有商量的余地。
也有人告到县里去过,可是那县里上下的关系都被他们李家打通了。加上后来又换了县太爷,听说那李掌柜常常给那县太爷弄些稀奇玩意儿。
如今又把那新县太爷的夫人哄得好得很,所以在这大石镇上可谓春分得意,谁敢抢他家的生意,他立马就能让人家倒闭。
所以在这大石镇上,那些开酒楼的饭馆的,谁不是都避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