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茶,又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用的那些人都是身边人,你自己也信得过。可是你也要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平日里对你好的人,在利益面前未必还能一如既往地对你好。我也不是要挑拨你们的关系,但是防着点总没错,有时候日防夜防都防着外面了,可家贼才是最难防的。”
华徵当然明白白掌柜的意思,也知道他的好心。
可是如果要让她去怀疑店里的人,杜氏一家人,还有华羽,他们都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唯独还剩下的就是魏源,可魏源这些日子他们都看着,季华宣也盯着,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如果真是他,他又用的是什么法子呢?
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也不能早下定论,她还得回去多看一看才知道。
华徵自己驾着马车回去,等到了镇上才知道,鸭货店那边出了事。
季华宣杜氏他们都还没有走,在店里等着她。
鸭货店里头乱成一片,虽然已经收拾过了,可摆在地上摔坏的锅碗瓢盆,还有被折成两半的竹篮子。
“发生什么事了?”
华徵踏进门槛,杜氏就跑出来,“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回来,我们这一屋的人都不敢拿主意。”
“这是怎么了?”
华徵十分惊奇,杜氏才给她说:“还不是张氏,从村里都闹到这镇上来了。今天你刚走,他们那一家子就跑到这里,张氏说她那儿子要成亲了,要借你们那房子当新房。”
他十分愤愤,“这但凡懂礼的人都明白的道理,哪里有拿别人的房子来成亲的,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怕别人看不明白还是怎么。华羽就说等你回来才能拿主意,可那张氏偏偏不依不饶,扯着华羽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华羽的脸皮不比华徵,嘴也说不过张氏,于是挣脱她就要关门。
张氏却来抵住门,又嚎哭起来,开始骂她们,说她们没良心。嚎得大半个街上的人都来了。
华羽是老实的,杜氏却不是好欺负的。就把她做的那些破事儿都抖了出来,又拿着扫帚要赶人。
那张氏就耍起了泼,跟她打了起来。
当时季华耀和季雪莲也在,借着拉架的功夫跑上楼,又把张氏招上去,这东西边都被她摔了个干干净净。
季雪竹还被那季华耀推倒,撞到了脑袋。也正因为这样,季华宣才打了季华耀。
那季华耀走的时候还叫嚣着,说他是有功名的,他们敢打他,等着被衙门抓起来去牢里过下半辈子。
杜氏虽然觉得没那么严重,但心里多少还是没有底。生怕明儿个季华耀就带着衙门里的人来了。
华徵安慰她,“二伯娘不用怕,就季华耀那样子,不过是个童生,算什么功名,这笔账等他考上秀才了再来跟我们算。”
那样的人,能不能考得上秀才那还两说。
更何况,他们都姓季,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很难说得清楚。
这个华徵倒是不担心,怕只怕,张氏既然已经提出要那房子,只怕是心里又起了这样的打算。
张氏这个人还好对付,可是季雪莲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