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特别大,就像那高音喇叭似的,乍呼呼的,赵宁宁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厌恶地看过去。
前世,就是眼前这个女子,不顾廉耻地勾引她的丈夫,又与张伟民一起联手推了她,使她难产而死。
她恨透了她。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生来就不对盘,他们注定是仇人。赵萱萱对于赵宁宁来说,便是生来就让她讨厌的人。从小到大,赵宁宁就不喜欢赵萱萱。
这个赵萱萱为人阴险刻薄,最擅长的事是当面对你笑嘻嘻的十分友好,转眼就背着你跟别人说你的坏话,那话说得十分刺心,让人听了非常不舒服。另外,她还十分喜欢跟人抢东西,但凡是她看上的,不管是不是她的,都要抢到手才肯罢休。
赵宁宁眸子里冰冷一片,五月的天,突然间如同十二月的寒冬一样,周身的空气都似乎要凝固了。
赵萱萱觉得手臂凉嗖嗖的,她奇怪地抬头看了看天,不明白天上的太阳还在,为什么她却感到刚才在下雪。她摇了摇头,将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甩掉,走到赵宁宁跟前站住:“大姐,这些题你都会做吗?字你写得来吗?”
她用着天真的语气,摆出一副亲昵的姿态,可是说出的话却十分恶毒。
一个四年级的学生,连字都写不来,岂不是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如了?人家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写二十个字了好不好?
对于赵萱萱的言外之意,赵宁宁自然听懂了,也领教过很多次了,可惜的是她以前脑子不好使,嘴又笨,竟然找不到一句完整的话来回击对方。因此,她只能选择沉默,沉默不代表原谅与宽恕,沉默就是她将那些怨气一直积压在心底,昨天积一些,今天攒一点,最终在心头酝酿成了仇恨与厌恶,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
并且,这样的沉默不会让对方有所收敛,相反,别人会觉得她特别软弱特别好欺负,进而越发轻视她,越发想要欺负她,直到践踏她。
张秀丽教导她,萱萱是妹妹,她是姐姐,姐姐应该让着弟弟妹妹。
让着弟弟妹妹?前世她还不够忍让吗?!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赵萱萱抢了她的丈夫!
可惜这一世,她不会再让着她!
赵宁宁扒开赵萱萱发哆似地凑上来的手,坐正了身体:“别靠在我身上,影响我写作业!”
赵萱萱愣了一会儿,隐隐觉得她这个大姐跟从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赵宁宁趁着对方愣住的时候继续说道:“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很想说,你脑子被门夹了吗被牛踢坏了吗?这么幼稚的话怎么说得出口?!我不认识这些字,难道你认识?!我会不会写作业,难道你看得懂?!你以为你是牛顿爱因斯坦福尔摩斯啊,天才啊?!”
赵萱萱愣了愣:“......”
这个平时半天都放不了一个屁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口齿变这么伶俐了?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呃,这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她骂她了!她赵宁宁竟然敢骂她!!
她赵宁宁算个什么东西?亲生妈妈不守妇道,出去打工见着了有钱的老男人便跟着老男人跑了,有这样的妈,她赵宁宁能好到哪里去?
就这样的人,还敢看不起她?还敢拨开她的手?还敢骂她脑袋被门夹了?!啊呸!她自己脑袋才被门夹了呢!
她要不是看在她是她姐姐的份上,她会理她?!
“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自己成绩不好,又常常不写作业,为此老师都打了你好多次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们班上的同学们都在嘲笑你,连带着我也受了不少牵连。我好心好意过来关心你的作业,结果你不但不领情,反而说我脑袋被门夹了被牛踢了,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赵萱萱口才一直很好,一段话说下来倒是条理清晰层次分明。
赵宁宁冷冷地哼了一声,关心?她两只耳朵都听着,只听出了嘲笑和讥讽,没一只耳朵听出刚才的话是关心了。
“哦?是吗?我上四年级,萱萱你才上一年级,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来关心我的学习,指导我的作业,让我进步呢?”赵宁宁毫不客气地还回去,“而且回来这么久了,你的作业写了吗?你自己都没有写作业就跑来关心别人的作业,不知道三叔三婶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见搬出自己的爸妈,赵萱萱也不敢再多待了,她撇了撇嘴,冷哼一声,生气地走了。
真是气死她了气死她了!她今天原本是想要嘲笑一下赵宁宁成绩差的,没想到倒是被人家给奚落了一回。这个赵宁宁也真是的,以前嘴巴那么笨,今天一下子就聪明了,害得她今天一点便宜没占着!气死她了!
赵萱萱怒气冲冲地回到家,原本也想要搬一张大长凳和一张小凳子去院坝里为写作业的,可是一想到这样一来会看到赵宁宁,便站着没有动。想着反正作业不多,玩一会儿再写也没什么,于是索性,去找小伙伴们玩去了。
小伙伴们陆陆续续放了学,人一多,便决定玩丢沙包的游戏来。
丢沙包这种游戏就是先将人分为两队,一队负责跑,一队负责扔,扔到谁谁便输,所有人都输完了就算是失败。失败了的队就改为扔,与先前那一队互换角色。
赵家塆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四合院,除了西头一个两米宽的出口外,其余四周都是房子。住的都是赵成孝一家老小及他的两个兄长一个弟弟的老小们,可以在六七十年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