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英自信满满地道:“她的书上一个字都没写,连生字都没有圈出来。而且,刚才老师您在上面读课文的时候,她眼睛只盯着一个地方,连书都没有翻一下!”
“竟然是这样!真是太......”雷老师说到一半登时想到了什么,遂改了口,严厉地看着王建英,“你怎么知道她半天都没翻动一页的?啊,原来你上课不认真听讲,眼睛只盯着别的同学看!她好看?!”
王建英吓了一跳,刚刚只顾着告状了,完全没有想到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完了,老师这是怀疑上她了,她可怎么办?
果然,雷老师突然间加重音量:“王建英,以后上课再这样不认真,仔细你的手板心!”
王建英被骂,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看书。
解决完了王建英,雷老师皱眉看着站得笔直的赵宁宁,道:“她说得对吗?你昨天回家到底有没有预习?”
赵宁宁:“老师我预习了的。那些生字我都记在脑子里了,所以就没有在书上标出来。还有,老师你刚刚在读课文的时候,我有在认真听。”
雷老师抿唇看了她半晌,没能从这话里分析出来对错,大声道:“坐下!”
赵宁宁慢慢地坐下,屁股还没挨到凳子,雷老师立马改了主意:“等一下,你来读第一自然段。”
赵宁宁愣了一下。
全体师生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
郁闷的王建英喜笑颜开地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看着她:做数学题的时候你可以猜,读课文,看你怎么猜?!认不到字,再会猜也是白搭!嘿嘿,赵宁宁,你就等着出丑吧!
一般说来,一个班上可以分为三种人,第一种是特别积极的人,他们老是想着举手回答问题,巴不得老师次次点自己的名,一般情况下这些人的成绩也非常好,一个班上大约有三五个。第二种人是成绩特别差的,这种人不喜欢回答问题,一碰到老师要抽人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便心惊胆战如履薄冰巴不得将自己缩在地缝里好让老师忘记了自己的存在,这种人也不多,一个班上也就三五个六七个的样子。
这两种人都各有各的想法,前者是恼恨赵宁宁抢了他们出风头的机会,后者则是庆幸赵宁宁帮他们挡了一劫。
第三种人,也是班上绝大多数人,他们成绩不错,动动脑筋问题都是能答上来的,因此他们不怕,也不想邀功,跟王建英的想法差不多:数学题可以猜,读课文则要有真本事的,想蒙混过关是没有用的!因此,这些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宁宁,等待着看她如何接招。
尤其是王建英,心里激动得都快要跳起来了。
赵宁宁的目光在全班扫了一圈,唇角勾了一勾,拿起书,字正腔圆、抑扬顿挫地读起来:“骆驼长得高,羊长得矮。骆驼说......”
她的声音一出口,众人只觉耳目一新,皆惊异地再次回过了头。很快,她那清脆而响亮的读书声清晰地传遍教室,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同学们呆住了,雷老师呆住了,王建英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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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赵宁宁第一个快速离开教室,大步往家走。路上有人跟她打招呼,她随意地点了一下头,撒开脚丫子往回跑。
回到家里,张秀丽不在,赵鑫鑫被送到三婶孙永凤家了。
孙永凤生有一子一女,女儿赵萱萱,今年七岁,刚上一年级。此时还没有放学。儿子赵多,今年三岁,正是光着屁股满地乱跑的年纪。
孙永凤便在家带孩子,顺便也帮忙看管一下赵鑫鑫。两个孩子一起带听起来负担加重了,实际上大人是更轻松了,俩孩子在一起玩得特好,大多数时候大人是不用操劳的,只是偶尔注意些,不让他们去危险的地方比如粪炕啊水井啊边上就是了。
因为家中孩子都还年幼,三叔赵启光这人又有些老实胆小,因此两口子都留在了家里,一来可以带孩子,二来可以在赵成孝跟前进些孝道。
赵宁宁知道赵鑫鑫在三婶那里很安全保险,因此便没有去找赵鑫鑫回来。趁着无人在家,赵宁宁摸进张秀丽的房间,在床头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中一阵乱翻。
翻了好一阵才找出昨天晚上瞟到的那件红衣服。她将衣服拿来仔细地看了看,首先这衣服很大,说明对方一定是男人。衣服的领口上标着“40”的标记,能穿40衣服的人,说明其个子应该是个中等男人,中等身材和个子的男人,他们塆上可不少,这应该怎么排除呢?
早知道她昨天晚上不该打草惊蛇的,应该直接喊人,说有小偷,将那对奸夫**给抓个正着!
不过,那样子事情就闹大了,爸爸的脸面可就全没了。爸爸没了脸面,以后还怎么做人?父母没有脸面,她与赵鑫鑫将来又如何自处?
这个可恶的张秀丽,她早晚要“好好”收拾她一番!
这里再没别的线索了,赵宁宁遂放下那衣服,端了一张长条凳子和一条小矮凳子,到屋外面的院坝里写作业。
以前为了照顾赵鑫鑫和做家务,加之张秀丽又总是对别人说她成绩怎么怎么差还不如不读书了在家带弟弟呢,因此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不写作业的,不写作业,成绩自然差,成绩差老师当然不喜欢,老师不喜欢又不写作业成绩自然就更差了,久而久之,她还真的不愿意再继续上学了。要不是初中的时候正赶上国家普及九年义务教育,说不定前世的她就跟别人一样,只读完小学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