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本王焉能不晓得,好吧!今日依了爱妃,本王先将她安顿到宋大人的府上,待有闲暇,再想法为她谋个妥善出路可好?”。
牧香薰一愣,“这个事情,臣妾耿耿于怀了两年,王爷都不曾半点允口,今日怎的这般爽快?
好啊!臣妾也早有说过,只要见不到她,就不会恶心,至于王爷跟她在哪里幽会,臣妾不予多管”。
平王爷脸一阵臊热,“爱妃之言,真是羞煞本王了,说实在的,她怎能与爱妃相提并论,爱妃是本王的军殊加贤内助,万万是失不得的”。
虽然终于斗赢了那个女人,但平王爷这番话,却让牧香薰有一种奔泪的感觉。
她很明白,自己纵然是再香,再熏,可毕竟也是到了人老珠黄之际,想要再用漂亮的脸蛋,婀娜的身姿去赢宠爱已是万不可能了。
但是依仗智慧去赢得器重,也算是对这个年纪的自己,不小的告慰了。
所以,牧香薰吞回了眼泪。
平王爷仰视正堂,堂上的佛祖正在似笑又非在笑,审视着这种笑,他的心忽然毛燥起来,眉头也挽成了疙瘩。
牧王妃只瞧了他一眼,便有些明了了,但她还是明知故问地道,“今天是个极好的日子,王爷怎的如此不开心?”。
平王爷扭过头,正视着她,她说的没错,今天真的应该是个,邀三五好友开怀畅饮的好日子,但……
牧王妃又道,“王爷在害怕?”。
嗯!平王爷诚实的像个小孩子。
“那件事……”,平王爷忽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此话……不宜在佛堂里说”。
于是,二人携手出了佛堂……
“那件事,并非是王爷的本意为之,我想佛祖能体谅”。
“胡说八道……好了,本王现在什么都不愿想,只想知道皇上传位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平王爷一脸的惶惶不安,尽管跟宋光汉进行了半宿,举一反三的探讨,但还是未能完全消除心中的胡思乱想。
“皇兄会不会假借传位来麻痹本王?让本王在得意忘形之下露出马脚?再一举拿下?
这么说……他晓得了天启六年的往事?定是,一定是……”,还没等牧王妃想出什么话去应答,他又开始了一连串的自问自答,并且还失魂落魄的一把攥住了牧王妃的手。
牧香薰一惊,惊的不是王爷抓疼了她的手,而是惊王爷的这番自问自答,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
“那我们眼下该如何行事?”,平王爷两手抓握的更有力了。
“先按兵不动等上两天,看看皇上对徐宰辅请陆锷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再说”。
“皇上昨夜已表明心迹,并不希望陆锷回京”,平王爷脱口道。
“这……便好了,王爷何出适才那番言论呢?”,牧香薰抖抖睫毛笑道。
平王爷松开手,短叹一声,“本王也不晓得,总是觉得皇上不会真心传位,传位是个阴谋”。
闻言,牧香薰很想说一句,十分贴切的话,这是做贼心虚呀!但她哪敢呢?于是只得取了一句意思相近的话:
“依我看来,还是那段往事在王爷心里作祟”。
“不错,人呐!还是堂堂正正的好”。
牧香薰莞尔一笑,捉起他的手,置于自己的掌心道,“古往今来,凡成大事者,都需要有大胸襟,大气魄,妾身万望王爷不要再多想。
不管皇上是真心传位,还是在玩伎俩,妾身相信,皇上都还会有下文,我们见机行事即可”。
“也是,说不得皇帝是真心传位也不一定”,平王爷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裕儿睡下了吗?”。
牧王妃妩媚动人的一笑,“早睡下了”。
“一个人?”。
牧王妃抽出手,拿纤指点了点平王爷的额头,神情更显撩人,“他都十二岁了,难不成还要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