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姐姐们就来到了幽森的宫殿里。“对不起普绪克,她们二位是你姐姐?我怎么感觉她们和你不太一样啊。”,仄费罗斯听了她的柔声道谢,摇摇头笑道。普绪克倒不介意,毕竟姐姐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玩伴。
在用过丰盛的午餐之后,是午后的休闲时光。长公主欣赏着妹妹送给她们的金银首饰,不禁再次感叹妹妹的境遇。普绪克半躺在玉石雕成的躺椅上,有些慵懒地摇着镶满白色羽毛的扇子,隐形的仆人走上前来斟茶并呈上点心,桌上摆满了永远食之不尽的各色瓜果。
“普绪克,你天天吃这个啊。”二公主惊奇地问道。因为她的确和她的长姐都一直坚信,她们的小妹嫁给了一个住在幽森洞穴里的怪物。年轻的新娘一定没能享受新婚带来的喜悦,一刻也没有,就被那凶残的怪物,残酷的环境折磨得面色憔悴人老珠黄了-----那种奴仆般的生活暗无天日,食物匮乏,寝食难安,还有性命之忧。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普绪克看起来如此娇媚温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身材苗条皮肤白皙,公主风范丝毫不减,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一定不会相信她是位整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夫人。因为普通妇女要是那样闲得发慌的话,她们会因为过度幸福而发胖的。
大姐正盯着一株健壮美丽的花毛茛瞧,就听到了普绪克的招呼:“姐姐,还在看什么呢,那朵花已经在你头上了。”
姐姐们丝毫不隐藏她们强烈的好奇心,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她们叹为观止,无论是普绪克还是她住的地方。普绪克倒是一心想着如何款待她亲爱的姐姐们,她打心底里微笑着:“姐姐,我们终于再见面了,老实说。我这十多天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们。”
“我想是这样,普绪克,你突然不见了我们也很不习惯呢。”长公主笑着说,“普绪克,怎么,不见你丈夫?”她环顾四周,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宫殿缺了一位男主人。
“对啊,长什么样子啊,听说是个怪物?”二公主也显得饶有兴趣。
“呃,这……”普绪克迟疑了一下,拿开了掩面的扇子莞尔一笑:“姐姐,你们仔细看看我,觉得幸福还是不幸福呢?”
“我们看你,很幸福。”
“是啊,丈夫要是怪物,我能这么幸福吗?嗯?“普绪克拍了拍手,站起身,天籁般的七弦琴声就在座前奏响。
“别想那么多了,来吧姐姐,我为你们准备了乐队助兴,就让他们用引以为豪的琴声为我们的团聚庆祝吧。”她邀请道,见姐姐们诧异地坐在原地,又笑着说:“或者你们觉得累了,就让我来为二位姐姐献舞一曲吧。”
“我们很荣幸。普绪克,来让我们看看你的舞技有没有退步吧。”
普绪克合着节拍翩然起舞,粉白的裙裾随风飞扬。那是雅典式的,她们从小就习得的致敬万物女神欧律诺墨的舞蹈。长公主看着妹妹的舞姿,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开始和二公主交头接耳。
“天知道,这就是我们曾经单纯的妹妹,而她已然摇身变成这狐狸精丫头,竟然试图敷衍我们。”
“姐姐,狩猎者还是年长的经验丰富。我不认为,她那单纯的小伎俩能逃过您。”
“是这样。你瞧,她/操/着一口装腔作势的希腊口音和我们讲话,这不就是向我们炫耀她脱胎换骨了吗?要不是我记性好可要听不懂她说的话了哩。以前在私底下她可是不爱和我们讲高雅的希腊语的,因为她说不好——除非她在私底下找希腊老师补习过。现在她是认为她高人一等了吗?我非得让她知道,她不是在犒赏她的女仆,而是在和她的两位大姐姐打交道。”
事实上,很早以前,当她们先后进入青春期,与富商订婚,再然后,看着普绪克含苞待放并艳名远扬之时,她们之间就已经开始产生裂痕了。维系摇摇欲坠的亲情的,只有那可怜的血脉和同病相怜的忧郁气质——大姐觉得二姐遇人不淑很是可悲,二姐觉得大姐鲜花插在牛粪上,值得同情。但是最令人生气的是,众人,包括她们的父王母后和普绪克在内,都认为她们已经过上了幸福生活,所以最后她们再次审视自己和普绪克的命运,就开始同仇敌忾起来。
而且女人,不,人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你越是隐瞒他们越是想要刨根问底。在能治愈疾病的浴池里,普绪克再一次迎来了挑战。
“普绪克,好久不见,你胸部见长了嘛。”二公主掀起池水泼向妹妹,嗤笑着揶揄道,一语羞得小妹满脸通红。“是啊,皮肤也比以前更好了,这么说,你丈夫究竟是什么神人啊?”长公主也趁势帮腔道,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让小妹生活得如此养尊处优,和双手长满老茧,终将变得年老色衰的自己形成天壤之别。
“姐姐,你们要是在这水中沐浴,也一样能变得光彩照人,我……”普绪克打算避重就轻,但她终于失败了。
“你倒是说说啊,别卖关子了,他是长得像波塞冬呢,还是宙斯呀?”
“不是的话,要不是像赫菲斯托斯的脸?哦,太过分了。”
两位年长的公主依旧不依不挠,却见小妹低垂着头,湿发滴着水,泪眼婆娑,开始低声啜泣起来,那某样确实有些可怜。
“开个玩笑嘛……”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二公主开始面露愧色。
最后普绪克终于哭着说出自己从未见过丈夫的脸的事实,着实令二人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