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您的言论可真有意思。”客人爽朗的笑了笑,随后从钱包中拿出一千块的现金放在桌上,并许下还想再迟到老板手艺的愿望,转身离开了。
王峰将钱收了起来,继续坐在店里,也没有玩手机,只是在那里坐着,就像是入定了一样。
他没有游戏瘾,也不是手机控,平日除了写作和看剧看书之外,更多的,其实是在发呆。
他很擅长发呆,非常擅长。
他甚至可以做到连续十几个小时就那么坐着,什么都不干,如果不是无心挑战最长时间发呆的世界纪录,他可能会那么一直坐下去,除了吃饭上厕所之外。
大门敞开着,不过却不是透风的,而是用推拉门堵着的。
屋子里也通了暖气,委托装修公司一起办的。一平米二十块,比起空调和电暖气来说都划算的多。
一股阴风吹了进来,风铃响了。
又走进来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年人,穿着比较朴素,中山装帆布鞋,头发有些乱,上面看起来听脏的,就跟顶了个鸟窝似的。
王峰是有洁癖的人,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会选择忍耐,但是他真的不喜欢和这样不修边幅的人过分来往。
至少,他将餐厅的基本消费定的这么高,也有筛选客人的意思。
他可不想,让店里整天围绕着醉汉的划拳以及喧哗声,能话这个价钱来消费的人,至少,也都是比较注重外表的。
他的饭店没有评级,会来的,基本也都是比较有品位的人。暴发户,恐怕更愿意去所谓的五星级酒店。
‘文化水平不高,喜欢抽烟和打麻将,年纪在六十上下,精神不错。眼睛里有血丝,作息有些不规律,眼窝有些暗,可能最近还有去按摩馆光顾过。步伐看起来练过武术,外表方面不修边幅,总体看上去最有可能的就是好奇进来看看,不是消费的可能性极大,我看到过他出现在附近,可能是邻居,单纯过来串门的。’
“呦,这饭店整的不错嘿。”老头背着手,听起来有些北京口音。
他背着手,来回看了看,不时抿着嘴,说着:“嗯,不错。”
他在吧台边坐了下来,侧身坐着,一只手搭在吧台上,另一只手挥了一下:“掌柜的,来壶好酒,再来晚面。”
王峰点了点头,进去准备去了。
或许是自己的判断有误吧,毕竟人不可貌相,这个时候单独外出,独身的可能性很大。附近的居民许多都是拆迁户,家里有钱也不意外。
如果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不修边幅花钱阔绰倒也是合理的。
当然,也不排除没看到提示的可能性。
不过王峰将字体做的不小,并没有刻意隐藏,反而是放在很显眼的位置上,没理由看不到。即便真的是疏忽了,因为有提示的原因,这个账也赖不掉。
酒,用的是古镇酿造的八年窖藏,一斤酒也是将近一千块。因为王峰是老顾客的原因,也需要八百块一斤,也就是一壶。
王峰用的青花瓷的小瓶做的分酒器,一瓶约有二两多。
另外面做的事肉丝臊子面,香而不腻,而且不伤肠胃,对老年人的胃口来说,也正合适。
酒、饭都上桌了,王峰也根据品类搭配了一小碟辣白菜,刚拌的,用的是自己炒的辣椒,拌的是最嫩的白菜心,切成大小一致的细条,跟白玉砖似的。
出于强迫症的原因,码放整齐,十分漂亮。
“呦!牌面亮堂。”老头挥了挥手,挽了挽袖子,将筷子拿起来在桌面上一磕,把筷子并齐,将面条挡着,先抿了一口汤。
“嗯,地道。”
面好不好吃,最主要的还是汤,会吃的人,往往第一口,都是先喝汤。汤好喝了,面肯定也不差。
没有心急吃面,转而夹了根白菜条,在眼前观察了一下,随后放一半进口中,吭哧咬断,香脆爽口。
将酒瓶晃了晃,随后缓缓倒入酒杯里,液注很细,倒得不急,缓缓流入杯中,可以看到挂杯,以及透亮的颜色。
香气扑鼻,仅仅是闻一下都是要醉了。
一杯酒在嘴里是反复的品,愣是把一杯酒喝出了一壶酒的感觉。
对此,王峰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他觉得这才算是真是爱酒懂酒的人,我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注重的是一个品字。
许多人就是酒虫,长期就跟是泡在酒缸里一样,玩了命的喝,喝的胃出血胃穿孔,有的瘫痪的,有的没命了,一天不死就一天往死里喝。
这样玩了命的灌酒的人,口口声声说着什么酒文化,简直就是对酒的侮辱。
对他们而言,是不是好酒不重要,是酿造的还是酒精勾兑的也不重要,只要就酒味儿,能喝、能醉就行。
老头倒是不贪杯,酒是好酒,却也没有多要,也喝的不急。
他可能是饿了,吃面吃的很香,配着白菜连汤都喝干净了。最后斜坐着,一手搭着吧台,吃着白菜,喝着酒,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不得不说,你这掌柜的做事儿,地道。”
酒足饭饱,老头的脸上有着一片红晕,这是喝了酒,还有暖气的原因,有些热了。
王峰话不多,最多也只是回以不怎么亲切的微笑。
老头在自说自话,他倒是也喜欢说话,天南的海北的,上到国家大事,小道街坊邻里,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他爱笑,笑的不讨厌,竟有一种玩世不恭的味道来。
年轻人这个表情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