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然我证明不了你是贼,你愿意待就继续在小厨房待着吧,可别被我寻到什么错处。”她转向梅见,“至于你,以后可别待在我屋里了,留在小厨房帮忙吧。”

梅见睁大了眼睛,“小娘子,你不让我待在你屋里了?”

一旁的祢姝插不上嘴,不忍看梅见的表情,兀自无奈地走了,在门边和闻讯赶来的文披错身而过。

“我可用不起你这么有主见的人。”祢和转向文披,“你这就着人给她收拾东西,她的东西一样不落,都搬走。”

梅见依旧很茫然,难以置信地看着祢和,见祢和不看自己,她又转向文披。文披也没看她,摇摇头对祢和道,“现在太晚,闹出动静就不好了,先让她去外屋睡,明早再把东西都搬过去。”

对于梅见一夜之间被赶出屋子打发到小厨房,府里的流言五花八门,各有千秋。有人同情,也有那一向只能在外屋或者院子里当差的,看她被撵出来落得和自己一样的地位,出言拐弯抹角地讥讽,可叹梅见的耳朵和心都是笔直笔直,听不懂拐了弯的话,那讥讽打不到她,软绵绵地弹了回去反倒让说话的人不快。

梅见全没发觉,她只是大早上急吼吼地去找文披,想问是谁负责收拾她的东西。

“我的好多东西都不见了,定是收拾的人手脚不老实,她可别以为我东西多就发现不了,好大的胆子,小娘子去年给我做的夏天的衣服全都没有了!”

屋里只有她和文披两个人,文披道,“你的东西是我收拾的。”

梅见“啊”了一声,张着嘴,好像尝试把刚才的话给叼回来。

文披睨了她一眼,“谁惦记你的那点破宝贝,是小娘子吩咐只搬你急用的东西的。”

梅见可怜巴巴,特别惦记她的几件衣裳,“她昨晚明明说把我的东西全都搬走,今日又不给我了?她果真这么生气,都要没收我的东西了么?”

“你能不能用正常人的智力思考?她要你的东西做什么用?昨晚是昨晚,过了一夜气消了大半,她便吩咐只搬冬衣了,你想不明白?”

梅见呆看着她,慢慢“哦”了一声,接着脸上多云转晴,露出不齐的牙齿。

她接下来一整天都心情喜庆,不理解为什么大家对她安慰来安慰去,更不理解为什么安车晚上来找她时,面有内疚。

安车过得就不好了。一日间人人都想要找目击者打听第一手八卦,搞得安车一整天都尽量避着人走路,不胜其烦。

他心情糟糕到了令他自己都诧异的地步。不只是因为被轻飘飘毁掉的书,也不只是因为对梅见内疚,和短工们一块架木头的时候,被工头拉着讨论木架结构的时候,回安家照顾老安头的时候,他脑袋里都忍不住浮出那一双在炉火下悠悠荡荡的眼睛,想起来就脾气不好,对下一个来包打听的人怒目而视。

府上的人都道安小郎君脾气极好,笑起来就是一缕清风,今日却发现他吃了□□,因而背后窃窃私语,看来昨晚的事传言他难脱干系,确实不虚。

安车晚间找到机会去寻梅见,见梅见在火炉边和几个娘子聊得正开心,完全看不出刚刚失了业,见了安车,跳起来把他拉到外面,抢着问有没有人为难他。

安车摇头,“都在忙着套我的话,还没倒出功夫为难我。”梅见哈哈大笑,又问他那些浸了粥的书怎么办?


状态提示:10.美人性乖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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