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尤其是男知青,差不多也这样情况。
张红兵知道这个劳模长得俊俏,但是还从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呢,在秋日明亮的阳光里,她居然美的没有瑕疵。
几乎没有人能经得起阳光的检验,一般的人都是在月光和灯光里格外美,阳光会放大他们的缺点。
可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是例外!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晃眼。
“你有事?”莫茹问了一句,有些不乐意搭理。
说实话她和男知青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搭理的,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问不到她头上。
别说男知青,就算村里的男人,其实也没有非得和她说话的理由。
当然,熟悉了,出于礼貌,大家是要打招呼。
现在么,她和这个知青不熟。
“那个……我想提醒你个事儿。”他话到嘴边改了。
莫茹只看着他,示意他说完。
张红兵咽了口唾沫,“就是……你,你要小心点。”
莫茹蹙眉,“小心什么?”
谁活腻歪了?
“我看着有不要脸的女知青勾搭……周明愈!”他原本是和金光明商量好的,他追上来质问莫茹,你干嘛不好好管着你男人,都结婚了还勾三搭四,女知青是他能勾搭的吗?不过看着莫茹,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就改了话题。
语气不能太冲,得罪她可没好果子吃,他这样告诉自己。
莫茹笑起来,不管张红兵出于什么原因来说这话,她都没好印象。
不管怎么回答都让人觉得膈应,莫茹淡淡道:“下一次要是看到,麻烦你直接告到大队去,在先锋大队没有谁的错误不能拿到大队开会说,也没有谁是不受社员们的监督。”
说完她也没有再搭理张红兵,转身就回家去。
怎么那么膈应人呢。
莫茹根本一点都不怀疑周明愈,她都不必说什么我对小五哥有信心,连想都没有想过会有什么。
纯粹扯淡!
她没当回事,但是有人当回事了。
有人开始有事没事“偶遇”周明愈,或者找他告状诉苦,想让他给撑腰解决知青内部的矛盾,或者表示自己原来家乡甚是寂寞思念,或者自己大好前途却一片黯淡不知道何去何从,觉得他是个有思想有文化和她水平对等的青年想让他给拿个主意……
不过周明愈压根没给她们机会,从阚燕儿和何敏等人身上他已经历练出非常敏锐的洞察力。就算人家看上的不是他这个人,那也绝对会看上他在先锋大队和公社说得上话这个好处。更何况如今年近三十,比起当年的毛头小子,更加成熟稳重,格外吸引十八/九少女的注意呢。
可惜他绝对不跟女知青私下里接触,不管是在地里干活儿还是走在路上。
有一次他独自一人从县里回来,就被一个女知青在村外的路上拦着要汇报思想。
他直接冷了脸,扔下一句,“汇报思想找主席!”
生产队每天都有例行公事的早请示晚汇报,难道不够你汇报的?不够的话就加倍,让你单独汇报!
关小黑屋!
他连女知青的模样都没看清就蹬着自行车走了,把那女知青骚得满脸通红。
还有人找他主持公道,比如在知青点被排挤受委屈,想跟他哭诉哭诉让他怜香惜玉以后给撑腰。
周明愈也根本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
有事?
有事找干部。
汇报思想?
找主席!
这么一弄,先锋大队的女知青私底下也流传着周明愈真的是个二愣子,别看现在人模人样的,其实一点都不解风情,愣得很,真是白瞎那么一个人。
三队四队倒是有干部帮知青调换工作多记工分的,可惜很快就被人举报到大队。大队革委会开了集体会议,把干部和走后门的知青直接点名批评,批评以后全都当普通社员对待,跟着下地上工,没的优待。
这么一弄,谁也不敢再给人开后门,就怕把自己的好处也给弄没了。
先锋大队老实了,别的大队却没这样的魄力。
从其他大队传来不少八卦,甚至有人给女知青住的宿舍起外号叫什么,影响极为恶劣。虽然有个别的作风不好,可绝大多数还是自尊自爱的年轻人,也被连累抹黑,气得她们跑到公社告状,要求恢复清白。
相玉亭觉得这是很严重的事故,就把周明愈和莫茹等贫协代表叫去开会,大家一起想办法。
周明愈倒也不吝啬出主意,但是有些话不能在明面上说。
他私下给相玉亭和柳红旗建议,“两位主任,我约莫地听说这个下乡至少要待个七八年甚至十来年吧?”
柳红旗道:“也没有政策说多长时间,有人说可能就一两年,不过我看够呛,起码得五年打底的。”
上头没有任何领导和文件说到让知青回城。
相玉亭也同意,“说不定以后也没机会回城,不是说了么,要精简城市人口,城市人口压力太大,供应粮不够,大学和工厂塞不下那么多人,只能让他们下乡。就算以后工厂会招工,每年也有新毕业的学生,根本轮不到下乡的这六届。”
这么一想,他们也觉得这六届中学生太可怜,闹完了往农村一放,大学无门,工厂不招,等大学和工厂再招的时候,肯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