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脸上有些难堪,他小心地开口,说:“从那些小仙的描述来看,他们都只知道当时情况危急,那只魔夔发动了暴乱,说是有人看见了承聿仙君的小弟子抱着九黎壶,在承聿仙君救了弟子之后,就没有人知道九黎壶的去向了,可以说是当场凭空消失了,后来秦将军也去祭台周围探查……”
君明越听眉目皱得越深,他急急打断文昌,反问:“承聿的小弟子抱着九黎壶?”
文昌点点头:“是。”
“徒手抱着?”君明又问。
“是。”文昌答,随后他又说,“不仅如此,据说他还以自身的血,祭出了九黎壶,这才在关键时刻收服了那只魔夔。”
“荒唐!”君明呵斥道,他把手里的折子拍到了案上,“九黎壶是黎苍亲自炼出的神器,上面布满了魔气,当初本君便是化不去上面的魔气,才将它封印,魔气是何等可怕的东西,无声无息中就会侵蚀人心。承聿的小弟子抱着九黎壶?”
“许是那些小仙没有看清楚,误以为罢了。”文昌解释。
“此时容不得什么误以为,若是魔族还有存于世的,六界哪里还有太平可言,一旦魔族卷土重来,势必又是一场水深火热之战。”君明脸色严肃,他思忖了良久,开口道,“把承聿宣到天界来!”
“是。”文昌应声,转身出去,君明却又在他身后叫住他,“半年前,答应承聿寻找的魂魄,可有寻得?”
文昌转过身来,说:“近来听说北冥海那边有些消息。”
“承聿的小弟子叫什么?”君明又问。
“听说……是叫黎策……”文昌说。
一出口,君明便笑了:“黎策?真不知道到底是否是天命如此,这孩子竟然也姓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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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带着黎策在人间疯玩了七八天,整日没个正形,到了第八日的时候,苏瑾终于是玩不动了,决定在客栈休息几天,静静等着人间的中秋来临。
“叩叩叩——师父。”黎策站在房门口。
苏瑾在屋里头喊:“进来吧!”
黎策小心推门进去,却看到苏瑾光着半个身子躺在床上。
黎策不知,从屏风后走过去的时候,便瞧见了,苏瑾躺在床上,用手枕着脑袋,身上缠着几圈纱布,还翘着二郎腿,场面要多不堪入目就有多不堪入目。
那白花花的躯体,晃得黎策眼睛都花了,他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低下头去,仓皇地退到了屏风外面,结巴地叫道:“师——父——,弟子、弟子来给您请安的。”
苏瑾:“嗯。”
“既然没什么事,弟子就先告退了!”黎策说完就准备走。
苏瑾却喊住了他,说:“等等!”
随后屏风后面就想起了衣料摩挲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在黎策的耳里听来,却是别样的意味了。
他紧紧地抓着袖口,闭着眼稳定心绪,可是一闭眼,眼前便是苏瑾那副躺在床上的模样,当时低下头去的时候,他眼中刚好在那惊鸿一瞥当中瞧了个清清楚楚。
原以为自上次替师父检查伤口的之后,他便能够对这些习以为常了,可是却不知为何,如此短促地一眼,便把心底压制的一些,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胸腔内弥漫出来,恣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