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雪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推开长宇走了出去。
长宇帮她捡起丢弃在地上的长鞭,苦笑一声,吩咐牢头道:“把他们几个都松绑吧。”
“大人,这些都是要犯,好不容易抓回来的,都放吗?”牢头不放心的说道。
“放点,快开我们,我们可是被冤枉的。”张大毛叫着。
几个面馆小伙计们都站了起来,眼盯着长宇,怕他反悔。
长宇手一挥,“放!”
牢头认命的拿出腰上的一串钥匙,慢吞吞的开锁,低声嘀咕着:“还没审完就放人出去了,历来也没这个先例啊。”
长宇瞪了他一眼,吓得牢头不敢开口了。
为什么放人?
还不是越晓青手上有药草的线索,这几个人放走了还能再抓回来,要是再错过药草,王爷的身体内筋络封印再不解,过几年再好的药都救不回来了。
城主府的审讯室在府朝北方向的一个角落里。
等长宇带着众人过去的时候,许多人已坐在那了。
越晓青一身青布外衣,柳眉杏眼,眼神清亮,正沉着脸坐在椅上,她脚边躺着两个人,近看那两人还略微有些喘气。
主位上俨然坐着百里墨,不知什么时候赶到的。
他一双细长的眉,鼻梁高挺,唇薄而形状优美,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剪影。
此刻,他双眼漆黑幽深,一手捻着桌面上的两页纸,沉默不语。
长风站在他的一边,他身姿颀长,朝长宇露出一个笑容,算是打了个招呼。
长宇朝他挑了挑眉,做一个安抚的手势,传音道:“你家妹子刚快气疯了,你这个当哥的一会去劝劝。”
“我知道,雪儿有些暴躁情绪,我已经让她去梳洗换衣服,一会主子要问起来,你帮忙兜着点。”
“我看情况吧。”
长宇淡淡的传音道,云淡风轻的坐下,端起茶碗,啜了一口,“这茶不错。”
不一会儿,越晓青就看见柳甜靠在张大毛的肩膀上,半扶半靠的走进来,她眼圈一下子红了,还是来得太晚,害她被打了。
仿佛看懂了越晓青的心情,柳甜轻轻摇了摇头,圆圆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地跟众人站成了一排。
一时间,审讯室很安静,窗帘轻摆,只听得外面有风起沙沙声,从唯一的窗户看出去外面的树枝在摇曳着。
终于,百里墨放下了手里的纸页,他看向躺在地下的两人:“李立,吴氏,你们两人可认罪。”
李财主此时胖腻的脸上,已是从容不在,他飞快的点头如挠葱,“认罪,小人认罪。”
“那吴氏你呢?”
吴氏头发蓬乱,发根里还有些湿答答样子。
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还没回来,她一脸苦瓜相道:“小人认罪,可王爷,小人让人下的毕竟不是□□,地岩草只是一剂染料,吃不死的人呐!”
“是么,那他呢?”
碰的一声,一具尸首丢在地上,见到小豆子那张僵硬发直黑青的脸,吴氏一哆嗦,终于埋下头不说话了。
越晓青愤怒的说道:“这是条人命。”
“只是一条贱命!”吴氏不怕死的还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张大毛挽着袖子就要冲上来揍她。
吴氏吓得爬到李财主身边,拼命的摇头。
“好了,王爷自有决断。”长风一声断喝。
众人都停下了头,等待百里墨的决定。
“李立和吴氏,从此驱逐出庆严城,家产没收,小豆子由其主人负责安葬,毕竟你御下不严,才会导致这种后果产生。”
越晓青上前一步,“王爷,那小的面馆名声没了,让谁来负责?”
百里墨冷冷道,“城主府把案情一事贴出详细告示,我相信对你影响不大。”
“王爷,那我的未婚妻给长雪大人打了,这笔帐问谁要!”
“大胆,敢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长风一声怒喝道,又偷看了百里墨一眼。
屏风后,一个鹅黄色的人影闪现,是去而复返的长雪。
身上衣服都已更换过,脸上也清洗了,只是一头秀发有些蓬松,怎么也不贴顺,有几缕还微微翘起。
此时她手里不停搅着一块手绢,心里骂了越晓青上百遍,都是这个贱人,一次次让她出丑,如果不是她想嫁给百里墨,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杀人如麻,早就下死手了。
面馆下毒的案子有了认罪的证词,加上李财主和吴氏的签字画押,此案也划上了一个句号。
李财主夫妻两人被侍卫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越晓青决定晚上把李小胖子送回去。
面馆的众伙计站在院子里,脸上的表情放松了,只是百里墨的表情依旧还是严肃着。
越晓青明白,接下来应该是谈九转灵火芝草的事情了。
百里墨起身,朝长宇看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带着越晓青三个人走进审讯室后的一个小密室中。
密室不大,十多个平方的样子。四壁无窗,脚下的地面上砌着平整的青砖,几颗夜明珠分别镶嵌在灰白色的顶壁上,发出青色的光线,来提供照明。
火折子的光一闪,长宇点亮了房间内的墙上挂着的四盏油灯,密室里的光线一下子变得透亮。
越晓青瞅了瞅墙上,又感觉自己在密室之内呼吸很舒畅,基本不憋闷,不禁对这通风设计点赞。
“我说面馆丫头啊,你有药草的信息,那现在可以说了吗?”长宇有些急切。
意料之中,越晓青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