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赚钱,陈子文内心干劲十足,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情由她出面,实在不妥,需要找个大人作为合伙人。
老陈家的人是不能指望,村里的人,都不熟悉,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文老寡妇可以一试。
“妹,跟姐串个门!”
陈子文向陈静好伸手,俩姐妹牵手向文老寡妇家走去。
来到门口,陈静好拽住陈子文的手:“姐,不要,这文奶奶特别的凶,还打奶!”
陈子文叹口气,如大人一般蹲到陈静好身边,这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比她大两岁,俩人身高并没有相差太多,这个动作做起来不是很合适,重新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陈静好的双眼。
“妹,看人不能单纯的以“凶”和“和善”来判断好坏,你看奶……”陈子文决定还是换个人打比方,毕竟陈老太再坏,在陈静好心目中还占有分量,“你看二婶,在外面对谁都挺和善,嘴巴吐的都是花,可我就觉得她是坏人。文奶奶虽然凶,但若不是奶去她家先把她的狗给杀了,她会凶奶吗!这最先做错事情的是奶,不是文奶奶!懂了吗?”
“嗯……有点懂了!”
陈子文见陈静好懵懂的表情,继续开口:“姐以后可能还会经常来文奶奶家,若是人家问你,我去文奶奶家做什么,你就说不知道,即便奶问,你也说不知道。无论姐姐做什么,都是为我们好!”
见陈静好再次点头,陈子文才牵着陈静好推开文老寡妇家的大门,迈进院子,甜甜的喊:“文奶奶,我们来看你了!”
文老寡妇听到声音,从屋内迎出来,笑着开口:“是子文和静好丫头,来来来,快进屋,我正给小狗崽子做小窝呢!”
陈子文和陈静好进屋,借着煤油灯昏黄的光线,就看到文老太裁剪的旧衣服平铺在草席上。
看到这,陈子文想,文老寡妇果然是爱狗之人,一个对狗都这么好的人,应该是有情有义的吧,希望她能赌对文老寡妇的为人。
文老寡妇从一纸盒子里面摸出两把糖,分别塞进陈子文和陈静好手里:“上面给的,家里也没人吃这些,幸好你们来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把这糖块放到什么时候。你们坐,我去把煤油灯换了,换成蜡烛,你们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闻这煤油味不好,明早一鼻子的灰!”
对于陈子文能来她家玩,文老寡妇表现的很高兴。
陈子文忙拉住文老寡妇的手:“文奶奶,不用这么忙活。我们哪有这么精贵,平时我们在家想闻个煤油灯味,都闻不到呢。我找文奶奶是有事情想和您说。”
“不行,别人家我不管,我家不行!”
文老寡妇说什么也不肯继续点煤油灯,陈子文只能由她。
由这举动,陈子文越发觉得文老寡妇是可交之人。
“子文丫头,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是遇到什么困难吗?”
陈子文看一眼坐在一旁吃糖的陈静好:“妹,你带小狗崽去院子玩一会,慢慢的哄着让它跟你走,它还小,别伤着。”
陈静好带着小狗崽奶奶,我想做生意挣钱……”
陈子文还没说完,就被文老寡妇一手捂住嘴:“傻孩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投机倒把,若是让上面知道,到时候会坐牢的!”
陈子文乖乖的点头,文老寡妇才松手。
“文奶奶,我也知道,这不才来和你商量吗!咱自己做,被捉到是投机倒把,咱要是把村委会大队也拉上,给村里点分利,这可就是做好事,咱也不怕上面查,况且咱又不是每天都做,偶尔做几次,挣一小笔,活络活络手头。”
文老寡妇沉思一会:“也对!供销社能卖东西,凭什么咱老百姓不能卖东西!我觉得以后咱老百姓之间肯定也能自己卖东西的,只不过现在不允许罢了。”
“文奶奶,您真有发展眼光,厉害!”
文老寡妇笑的一脸慈祥:“少拍我老太婆马屁!别您呀您的,直接喊你就是。你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多鬼心眼,之前怎么就因为上学的事情,差点被打死呢!”
“哎!不瞒文奶奶,其实我认字,我妈没死的时候教过我,我爸偶尔回来批作业的时候,我也在后面跟着看过几天。我干完活都会偷看我爸上学时留下来的书,我认得字可多了!我就是想知道学堂到底是什么样子,结果……挨一顿打,我也看清楚,在我们老陈家,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有志气,好孩子,奶就喜欢有志气的孩子,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和奶说,要不,明天奶给你出钱,送你去学校。”
“文奶奶,你难道忘了,我现在也有钱,再说学堂那些孩子学的我都会,我现在就想自己挣点钱,到时候从老陈家出来,自立门户,带着静好过好日子!”
“行,文奶奶帮你,有什么需要文奶奶做的,你尽管开口!”
“我准备搞一批祛虱子的洗发露到村子卖,文奶奶是明面上负责人,我在后面给文奶奶记账出谋划策,这件事情还需要文奶奶出面和村支书谈!”
“行,奶毕竟是大人,有些事出面比你方面,再说,我在咱村可是出名的泼,谁要是敢欺负咱,我就让他满脸开花!”
陈子文笑:“瞧文奶奶说的,哪有人说自己泼的!还不是让社会逼出来的,谁不愿意啥事不管在家里享清福。”
文老寡妇被陈子文戳中心窝,不由自主掉下眼泪。
陈子文后悔刚才说的话,忙岔开话题: